门前严防死守,人人手里都拿着京卫守备军独有的长枪,难不成带头抄家的是邵河清?
他问看押马车的小将,“京卫指挥使司现在是谁在管事?”
小将原是他手下训练出来的,见左右的注意力都在徐家,忙低声道,“前几日京卫指挥使司大换血,现在的指挥使是公孙瓒,啊,国子监的那个胡彦思也在,他被破格调去做佥事了。”
段禧的眉头紧蹙着,胡彦思是什么人谢衍心里必定清楚,他既然将京卫守军交给公孙,为何又横出来个胡彦思?
“谁将胡彦思安插进去的?”
小将摇摇头,“那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安国侯和宁北伯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出来之后胡彦思就被调去了京卫指挥使司。”
段禧了然,见小将露出犯了难的表情,忙举起双手放下帘子解释道,“我只看看罢了。”
马车从巷子口拐进另外的街角,拥挤的人群将巷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在议论为何两朝元老落得这般落魄下场。
徐家的家眷被官兵赶出门外,这会儿正是午休之时,有的还睡眼惺忪看来是从床上叫起来的,但见被剥去官袍卸掉官帽的徐介押解出门时,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唉,可怜徐阁老一辈子殚精竭虑,老了老了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胡彦思摇着一柄扇子悄悄转到徐子遥的身后,猛地说话声吓得小生浑身一抖,回头见是他顿时心生厌恶,“怎么又是你。”
“小人才从指挥使处回来,听说徐阁老被抄了家,便是连饭也没有吃直接赶了来。”
徐夫人红肿的眼神怒骂他,“是不是你在陛下面前儿进了谗言!”
扇子一摇神色无辜,胡彦思指了指开动的囚车,“夫人,小人理解你那烦闷的心情,可也莫要寒了好人的心啊,押送的人是邵河清,入账的人是林洵,小生 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啊。”
“如今午时,或许众位夫人姑娘还没有用午饭吧?小生做东请众位一顿如何?”
上下打量他,徐夫人冷哼一声将女儿徐茵往身后藏了藏,“不干不净的饭,怕吃了闹肚子!”
半晌没说话的徐子遥岂会听不出来他的示好信号,突然道,“正巧腹中饥饿,胡大人请街角的烧饼吧。”
“徐子遥!”
“你若敢同他去,休得怪我不忍你这个儿子!”
母亲怒目圆睁,徐子遥也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猛地甩开姐姐的手,压低声音逼问道,“娘,你为何还效忠这样的昏庸王朝?!我爹是否有贪污你心里最清楚!谢衍就是想借着查账之名打压我爹呢!我若搏上一搏爹还有几分生还的可能,若就此服软,你们就等着地下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