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来人!来人!白音要杀人!”平扶桑喊着活像要杀猪似的,费劲转过脑袋要他的近侍快来救人,可却无一人敢上前,他只得被迫软下脾气祈求道,“白音,白音,我是你的兄弟啊。”
“为什么杀阿莱?”白音人小气势大,手里的匕首不由分说划破了平扶桑的脸,怒吼道,“为什么!”
平扶桑是绒族最残暴的王子,平时只有他打骂别人的,哪有自己受伤的时候,如今只觉得脸上骤然一凉而后便嗅到那股再熟悉不过的猩甜。
“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杀她啊,我杀她干什么?!”
他强如牛,真挣扎起来白音未必扣的住,后者索性一肘将其击晕,招呼两个仆役把他捆上,少年气喘吁吁喘匀了气,回头见那帮下人纹丝不动。
“怎么?你们也想一起被捆吗?!”
小王子猛然压低的声调吓得几人缩缩脖子赶紧找起了绳子。
有个柳眉尖脸蛋的姑娘从人群中默默走出,结过白音的匕首擦干净,低眉顺眼问道,“王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莱的近侍你熟悉了吗?”
小王子走至窗前,推开窗子一角,远远见谢衍带人马往这边来,想来是林洵等人通知了他,他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缕缕传进耳朵,直到一对母女闯进他的眼睛。
那女孩儿不过十三四岁,一身素衣不带钗环,被疑似母亲的人带着挨家挨户的敲开门,每走出一家那姑娘就要挨上一顿打。
身子单薄的就像她头上插着的那根茅草。
白音眼眸一暗,头上插草,看来是待卖的。
“复儿,你去将她买下来。”
接过沉甸甸的银袋子,方才那姑娘趴在窗边瞧着那二人又进了一家茶铺,“王子,你要哪个?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婢子直接打晕了给你带回来。”
“守着点规矩,把那年轻的买回来,从后门走,躲开大梁的人。”
“走什么后门啊,费事儿。”
复儿两手一撑便沿着窗子跳了出去,拽住窗棂便上了屋顶,等白音再看见她时人已窜到了那母女的身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待卖的姑娘竟然哀恸伤心哭了起来。
沿着驿馆往东走上百步就是东大街的头,尾便是刘石礼的府邸,老夫妻俩守在花厅里不肯离去,派出去的家丁一波又一波,将京城都要翻了一遍也不见儿子的半点身影。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老夫人说着,眼泪又扑漱漱的掉,手里的帕子浸满了眼泪。
一夜未眠的刘石礼胡子拉碴,手里的佛珠拨弄的噼里啪啦响,两眼深深凹陷面色不佳。
“娘,二爷呢?二爷呢?”
有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闯进屋子里,见着他们便扑在地上哭个不停,一双杏眼又红又肿,老夫人哪里见得了儿媳如此苦楚,将人扶起来婆媳俩哭作一团。
刘石礼喉咙发紧,咳嗽两声才说出话来,“好了,八字还没一撇,你们哭什么?若是词儿回来听着人哭,又要发脾气。”
“爹,二爷到底在哪儿?我就说...怎么肚子里的孩子闹了一夜,原来..原来是父子连心..”女子摸着自己高耸的肚子,忽然想起什么立马抓住老夫人的手,“娘,让媳妇儿回娘家一趟吧,我娘家弟弟和苏家小公子是国子监的同窗,请苏家帮帮忙怎么也要看见人啊!”
“苏家?胜玉公主的母家?”
得着肯定的答案老夫人欣喜若狂,回头征求意见却见刘石礼冷着张脸,不由分说将两人训斥一通,“胜玉公主是和孝皇后的女儿,她的母家只有徐氏一族,何来的苏家?词儿就算昨夜被绑走打一顿,说到底也是他的错,这都是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