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到了地府都要偿还的。”
他这话说得很心虚,张娴好像听着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李宛玩味的看着他,“陛下在说自己吗?想来阎王爷定然会把你的账一笔笔记得很清楚。”
“娘娘!娘娘!”
贺兰喜横冲直撞闯了进来,瞧见屋里这尴尬的气氛,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就见她急匆匆跟着离去,张娴不知发生何事也不想过问,随手将灯摘掉放在了离谢淳最近的桌面上。
“做什么?”谢淳紧张。
“这灯还能用呢,若是就这么扔了多浪费啊,索性放在陛下身前儿,也免得你夜里害怕。”她说的意味深长,更似乎是言有所指。
刘府里,一夜未睡的老夫妻里呆坐在正堂里,夫人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捂着帕子痛哭出声,屋外站着两个仆役不敢转身,刘石礼许久才握住了夫人垂落的颤抖的手。
“好了好了,莫哭,别哭坏了身子。”
一把甩开他的手,夫人两眼红肿,声音都带着重重的鼻音,“身子坏了就坏了,可我的儿子不见了!我不叫你跟他吵,你非要和他吵,孩子那样大了你才来管教,便是我也要离家出走的!”
“哪里是我的错?你不看看他看了什么,那可是带兵进宫啊,这是皇后年轻根基不稳,换了旁人早就要推出午门斩首的!”
刘石礼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昨夜小跪了半个时辰就被送了回来,可膝盖仍在隐隐作痛,一面揉着自己的双膝一面劝慰道,“他那么大的人,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莫哭了,他自己会回来的。”
“多少年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调回来了,又来训斥孩子,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这兄弟俩是怎么相依为命撑着门面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训斥,你怎么不干脆提刀杀了他?你连我一起杀了好了!如今我儿一夜未归,兵营也没去过,他人间蒸发了,你如愿了?”
夫人连珠带炮的话说的刘石礼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辩驳,索性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说话。
昨夜她虽然在自己的阵营里,可到底是母亲,孩子有生命危险在前,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理智不理智,她只是记得都是刘石礼非要和孩子吵架,都怪他!
越想越气,老夫人甚至伸手照着他的胳膊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