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下落,皇后倒是比我清楚。”谢淳眼笑心不笑。
捻着太后额发间的银针,李宛微微笑道,“这是什么胡话,郡王在哪儿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何灵思突然从外进来打断两人间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陛下,段佥事求见。”
“朕在处理家事,段禧没有眼力见吗?”
“陛下..段佥事说事关大梁,叫小子尽快通报。”
“去请段佥事。”李宛出言打断。
谢淳眯起眼睛盯着发号施令的李宛,满场人皆知后宫不得干政纷纷散去,唯独她纹丝不动。
“皇后想干政?”
将内外隔断的纱帘放下,李宛站在外室意示他出来,“辅佐陛下勤政,是皇后分内之事。”
“陛下!陛下!绒族到大寮山脚下,明日..段禧见过皇后娘娘。”
难得一见段禧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着李宛端坐堂上,后半句话硬生生给噎在了喉咙里。
“说,明日怎么了。”谢淳揉揉太阳穴。
“明日绒族便要进京了,带队的人是两位绒族王子,分别叫平扶桑和白音,以及一位绒族公主阿莱。”
李宛挑眉,“看来,就算陛下不想救太后,郡王也不得不放了。”
段禧眼底暗下半分震惊,这皇后的消息怎么知晓得这样快。
“谢衍偷拿虎符本就是死罪一桩,朕看在同姓谢的份上才将他抓起来的,怎么能轻易放人呢?”谢淳嗤笑着,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她,“皇后好像很心急。”
李宛拄在桌子上,身子纹丝未动,只是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暗暗盘算着如何打小谢淳的好战思想,好蠢的皇帝,人家都打到门口了他还在纠结谁碗里的粥多。
“臣妾以为,绒族纷乱已久,如不能趁着他们此番来京摆平战事,那苦的是百姓和大梁。”
“皇后怎么知道?”
“大梁边疆战事可不是什么秘密。”
谢淳满不在乎,“怕什么,打不了将他们扣在此地,叫老五打回去就是。”
“陛下!不可不可,且不论现在国库不充盈,光是上百万的军队损耗我们就耗不起呐!”段禧连忙阻止道,“那日廷议请绒族进京,不就是为了和睦解决此事吗?”
“陛下若想打仗,不若请段佥事出手陪您比划比划,过过瘾就算了。”李宛有些不耐烦。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谢淳的神经,他立马直起身子,“李宛,你在质疑朕的武功?”
“陛下,臣妾是个医者,就算您不让我搭脉也能看得出来陛下的状况,何必逞能呢?”
谢淳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桌子上,急火攻心正巧又有痰卡在喉咙处,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激得连连咳嗽。
“看,逞什么能呢?趁早把郡王放出来,商量出个合适办法才是。”李宛轻描淡写道。
段禧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火药味,也惊诧于李宛的反应,若换做胜玉早就慌了阵脚,她却如此淡然。
香炉里的香雾缥缈,李宛突然问道,“段佥事,那位阿莱公主,可是要来和亲的?”
“回皇后娘娘,听平扶桑王子的意思,确实是想为公主寻求一位大梁才俊。”
李宛上下打量眼前的段禧,年纪轻轻就是正三品大员,她看他就不错。
谢淳咳嗽两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自打骰子死了,谢衍的生活也没人照顾,不若就许给谢衍吧。”
“陛下,是不是要为郡王提升一下品阶?”段禧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叫他做个亲王也好,不要搞什么大操大办的,把玉牒改了就好。”谢淳自觉自己想了个极好的办法,既能断了李宛的念想又能恶心着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