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滇州看茶田吧,听说安州的桃木林也好看极了,深水涧更常常在书卷里能看到,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衍像个孩子似的开心,拍着手笑着,尽力回忆所有的有可能叫她开心的地方。
李宛突然觉得内疚涌上心头,“谢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的很正式,甚至放下了书端坐着。
谢衍没由来有几分心慌,规整了自己的姿势,“你要始乱终弃?”
“不是,是我自己...”
少年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看的李宛面色发烫,她垂下眸子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穿越这个概念。
“诗奴?出了什么事?”谢衍将她细嫩的手指悉数包在掌心里,“我可以帮你。”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但我不是我,我本不是李宛,一觉醒来我就在那棺椁里了。”
“邵河清是我原本的名字,所以周到玉问我地契写谁的时候,我才脱口而出。”
“我想原来的李宛...应该一去不返了。”
说完一番话,李宛没由来的有几分恐惧,她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被谢衍责骂甚至奚落的准备。
一阵清风从额间传来,而后一只手指杵在了她的额头。
“你是何方鬼怪?快快显形!”
谢衍另一只手叽里咕噜在空中画着圈儿,而后又轻轻拍在她的脑门上,“老身已将你定住了。”
“大师,你做的这是什么法?”
李宛极其配合的纹丝未动,微微睁开一只眼盯着他,勉强笑道,“可不要叫我魂飞魄散啊。”
“我打小在宫廷里摸爬滚打,你是不是李宛,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衍的手依旧没放下来,声音轻柔却正色道,“若是原来的李宛,想来我也不会喜欢你。”
眼泪半悬挂在眼眶上,李宛好奇问道,“你不害怕?”
“怕什么?世界不大无奇不有,我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再说了你现在就好好的在我眼前儿,这不是比什么都强?”
没看错人!是她爱的那个小谢衍!
李宛鼻头一酸扑漱漱落下泪来,这么多日假装的苦楚实在难熬,她心里悲痛却不敢说。
“好了好了,可不要掉金豆豆了,这要吃多少酥才补得回来啊。”
谢衍拿帕子小心翼翼给她擦泪,李宛轻轻拍掉他的手,娇嗔道,“荷叶酥补什么?补得是肉吧!”
“你这么喜欢荷叶酥,不若叫谢苍叫荷叶好了,邵荷叶。”
翻书的手一顿,李宛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
“怎么了?邵荷叶,这名字不好听吗?对了,你既然说自己叫邵河清,为何要把名字给你弟弟,这多怪啊。”谢衍一摊手。
“你管我,我弟弟就叫邵河清。”
贺兰喜守在门口,隐隐约约能听着屋子里两人幼稚的吵架,无奈的插着手,斜眼瞄着房檐上那只大白胖鸽子。
好久没见过这么肥美的鸽子了。
李宛‘啪’把手头的书合上,“叵似卢怀慎,全如邵信臣,不如叫邵怀慎吧。”
“邵怀慎?这名字好难写,到时候学堂考试人家都写完两行了,他还没描完名字。”谢衍明显不同意她的话,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万分嫌弃。
屋外咣当一声像是谁摔倒在地,而后是赵沛大惊失色的动静,“贺兰大人,这鸽子可不兴吃啊!”
谢衍转头盯着李宛,“你的人要吃我的鸽子。”
咣当掀开窗子,李宛冷得顺手扯过谢衍闲置在侧的大氅,院落里贺兰喜从雪地里艰难爬起,那只鸽子扑漱漱又落在她眼前儿的窗沿上。
“贺兰,怎么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