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此番出宫身边就跟着赵沛一个守卫,但马车外明显不只有一人。
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李元序抓起长剑就要掺和一二,谢衍连忙摁住他的脖子朝下躲,寒光凛凛的匕首自车外而来,擦着他的鬓发钉在马车内壁上,入木三分。
“呆在这别动!”
丢下一句话,谢衍挽起长剑便闯了出去。
赵沛撑过了几个回合,护在他身前,谢衍道,“阁下是谁?为何要追杀我等?”
围困他们的都是个中高手,皆黑衣蒙面身披锁甲手拎长剑,为首的腰间只剩个匕首鞘,看来方才的暗器就是他发出去的。
“郡王不该多管闲事,交出李元序,饶你不死。”
大腿上的金疮药逐渐发挥药效,李宛在这里加了不少麻沸散,疼痛感渐渐散去谢衍打起精神,冰冷冷的目光比冬日的纷扬雪花还甚。
长剑出鞘,“张俭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本王是军营出身?”
话音都还没掉在地上,对面嗖嗖放出两柄袖箭,若非谢衍躲得快,定能将他们二人穿成血葫芦。
电光火石之间,赵沛俯下身子砍断马车上挡雪的锦布,麻绳绷断有两个刺客重心不稳自棚顶摔落,谢衍挽着长剑朝那为首的袭去,对面的人三两下躲开攻势,专挑谢衍的下路攻击,剑尖直戳脚掌。
马车上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谢衍一时间重心不稳身子后仰,好在及时抓住了先前砍断的麻绳结,虽说悬挂半空可不至于头朝下栽倒。
马儿受惊不要命的往前狂奔,他挂在车侧吃力的拽着绳子,赵沛在马车顶另外一角被两个黑衣人拌住无暇脱身,那为首的甚至蹲下身子俯视他。
那人道,“郡王,记住教训,下辈子不要生在皇家了。”
大雪不知何时开始纷纷扬扬,映着朦胧灯光看去,不知是雪还是剑在反光,谢衍瞧准那人用力下刺的时刻,纵身一跃离开了那辆马车。
马车被癫狂的马儿带的一路狂奔,车厢里的李元序摇摇晃晃几乎无法站立,索性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向前摩挲拽住了控马的缰绳。
谢衍岂会让马车肆意妄为,翻身上了棚顶捡起一沓子瓦片,飞奔之时瞄准棚顶的黑衣人专打脑袋。
那为首的人自然随后跟来,拎着长剑朝他心口刺去。
眼看马车要离了长街,谢衍当机立断砍了邻居的晾衣绳,从屋顶跃下又回了马车顶,晾衣绳套在马头的同时,李元序也拉紧了缰绳。
马儿吃痛前蹄高高翘起,马车岂能受得住这等力度,顺着惯性连马带车侧翻在路边。
赵沛早有准备,趴下身子双手牢牢箍住马车,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打架没受伤却摔了个半死。
棚顶的领头顺着各户窗台下到路面,和谢衍对峙。
眯眼看着那人的身量,谢衍觉得有些眼熟,“阁下到底是谁?”
“今日算你走运,郡王最好能藏好李小公子。”
夜幕都无法盖住那人眼底的愤怒,他攥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转头迎着大雪便飞身离去,谢衍紧随其后,招招直逼他的喉咙。
不求杀人,只是要看清他到底是谁!
“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恼羞成怒,回身追了上来,两人在茫茫大雪下招招致命,谢衍飞起一脚浮雪迷得那人睁不开眼,趁机扯掉了他的面巾。
“段禧?果然是你!”
谢衍略有惊讶但任心里有所准备,收起自己的攻势细细劝慰道,“段禧,你不是黑白颠倒之人,为何不能放李元序一条生路?”
扯掉面巾后露出的是一张义愤填膺的俊俏容颜,眉头紧紧拧着,丹凤眼死盯着谢衍,“殿下,臣自小和您在军营长大没错,可段家世代簪缨,只听命陛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