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泉下会保佑你的,若不是查出了当年的真相,她才真的妄死了。”
贺兰喜突然轻叩门两声,伏在门口悄悄对她们道,“娘娘,郡王来了。”
明鸾殿出门右侧便有个小宫门转角,梅妃的马车途径那处,远远见谢衍进了明鸾殿,她忽然叫停宫人,“咱们回宫。”
“娘娘?”夏朝春不解,“下次若再相见梅灵芸,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本宫岂能给他人做嫁衣,杀梅灵芸不急在一时,你去找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通知胜玉公主,就说慎郡王趁着天黑进了明鸾殿。”
梅妃目光悠长而怨恨的盯着明鸾殿宫门口的灯笼,啪嗒一声摔下帘子。
正殿里,林太妃看看才擦黑的天,起身要走,“竟然这样晚了,我得回了...”
她也算是谢衍的老相识,那小子心里想的什么她一清二楚。
“太妃。”李宛连忙拉住她的手。
“再坐会儿吧,一会儿 若是再发作还要烦您帮我施针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强烈的声音叫嚣着快把她留下。
如今姐姐的事情解决了,她又该如何面对谢衍呢。
“姑娘,可好些了?”
谢衍才进门便嚷嚷出了声,这一下午他在兰台来回的兜圈子就是没法安生坐下片刻,天才黑便立马出了门。
内室的纱帘依旧是垂着的将内外分割成两个房间,浅青色的帘子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太妃也在?”
他很识趣的没往里走,只是在外室坐下。
“是,贵妃.. 啊要叫皇后娘娘了,毒素还未全数褪去,得守着。”林太妃微微点头。
谢衍有些疲惫,张倦受不得夫人过世的刺激晕倒多次,他分身乏术这会儿才能安生片刻,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搓搓自己的手,“梅长宁自尽了,临死前留了一纸自白书,大理寺的人偷偷告诉我,他承认了自己贪墨,还...牵扯到了安国公府和李国公府。”
李宛喉咙有些酸痒,捂着嘴忍不住咳嗽两声,“国公府?如何牵扯的?”
外室的谢衍腾得窜起来,“怎么又咳嗽了?”
林太妃小声道,“冬季干燥,咳嗽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宛有些着急,“大理寺要如何处理?”
“还不知呢,我叫他们先压下来,明儿直接递给皇兄,免得张俭从中作梗,自白书虽说有些诡异,可李国公和梅长宁势不两立,陛下应该不会过分苛责。”
林太妃手里盘着翡翠手串儿,品出些许不对劲儿,“梅长宁向来谨小慎微的,就算是自尽应该也不会留下这种东西给儿孙惹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