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偏殿霎那寂静无声,周到玉再老道这会儿也面色苍白,毫不犹豫跪在地上,“陛下,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拿梅妃娘娘的玉佩,求陛下明察!”
“那你倒是说明白,为何自你的怀里掉出来?”
谢淳心疼梅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摆摆手道,“罢了,朕不想听你辩解,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不罚你,去浣衣局浆洗衣裳吧。”
周到玉大惊,“陛下?”
再看梅妃,她缩在谢淳宽大的衣袖间,看他的眼神皆是挑衅和得意,还带着泪珠。
梅妃要杀他。
梅妃还细心劝慰道,“算了...算了陛下,想来周大人也不是故意的...玉佩找到就好,要不然臣妾便是死了一万次也不够赔罪的。”
她缩在谢淳的怀里,鼻头微微带着红色。
两颗泪珠更是衬得她面若桃花,神色一转音色哀恸,仿佛受尽天下委屈。
周到玉在这位置多年挡了他们梅家的路,她早欲除之而后快。
她不说还好,两句话轻飘飘的落地激得谢淳勃然大怒,抬手摔了手里的茶杯,怒斥道,“来人!将周到玉拖出去痛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门外壮硕的小子明显是早有准备,茶杯才落地,人冲进来架起周到玉往外拖。
“且慢!”
李宛高昂的音调自红门之外传来。
梅妃生怕周到玉得救,连忙站起身道,“陛下的话没听见吗?还不快带下去!”
“且慢,本宫有几句话想说。”
李宛迈进东偏殿门的时候,周到玉甚至觉得看见了太阳。
她今儿是着重打扮的,翠纹织锦斗篷下穿是及地的暗花云锦裙,头戴青鸟烧蓝步摇,微微屈膝行礼道,“臣妾是来为陛下请安的,见过陛下。”
来的路上,她已听周到玉身边的小子转述了一遍。
她怎么会任由梅家壮大势力?
谢淳脸色乌青,“这就是你管辖的好宫廷,小偷竟然都藏在了朕的身边!明儿岂不是连朕的命也偷去了?”
“陛下息怒,出了这等子事情是臣妾失职,臣妾定然细细追查,还梅妃娘娘公道。”
李宛淡然自若挡在周到玉身前,“请陛下给臣妾半炷香时间,到时候若查不出偷玉佩的真凶,臣妾亲自将周到玉投入内廷暴室。”
眼见形式要超出自己的掌控,梅妃捂着胸口开始咳嗽打算病遁,“陛下...陛下...”
“爱妃?如何?”
怀里人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着实唬了谢淳一跳,“来人!”
梅妃的小心思哪里逃得出去李宛的火眼金睛,她连忙叫小太监让出位置道,“快去寻太医来!陛下要不然陪着梅妃娘娘暂时去休息片刻,这里交给臣妾。”
“李菱可回去了?”谢淳抓着身边的小子问道,“叫她滚回西偏殿去!”
“婵儿,放心,咱们去正殿里歇息一会儿吧,好不好?”
皇帝的细言细语没能换回梅妃半分感激。
她反而在心里咒骂他的蠢笨。
眼见谢淳不上套,梅妃只得慢慢渐缓咳嗽,“臣妾...臣妾无碍...既然娘娘说玉不是周到玉偷的,那么请娘娘圣裁,寻出那个偷玉的窃贼。”
见她不走,李宛索性转头开始她的查探。
叫贺兰喜打了盆水,李宛打开纸包当着众人倒入其中。
一盆清水登时泛起淡红色。
她挽起袖子道,“我自小喜欢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粉末就是拿古籍里的方子制成的测谎神物,窃玉者只要将手没入水中,此水立马变色。”
“我现在给众位一个机会,若是偷玉的自己站出来了,本宫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