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多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吵闹,骰子也有些受不了。
她拎着裙摆走到院落里,问玉邹,“王爷相中了哪一个?”
后者翻了个白眼,握着腰间跨刀奚落道,“王爷都爱,都留下了,王爷说了,王妃住的那排房子就不错,都安排在那住了,还请王妃照顾好诸位姬妾,否则唯您是问。”
骰子哪里想到居然是这结果。
谢衍居然全盘接下了。
如今好了,没给他添成堵,反倒给自己找了一群麻烦精。
玉邹扬长而去,有个穿绿衣裳的女子扭着细腰来到骰子身侧,轻声道,“看来你在这,并不受宠。”
“用不着你管。”骰子咬牙切齿。
“我管不着,可太后管得着,太后娘娘说了,谨记身份,你是来监视王爷的,不是真的王妃。”
绿衣裳女子绕着她来回转圈,慢悠悠继续说道,“还有,别冒出什么奇怪心思,娘娘眼前正好缺个使唤太监,小心你那八岁的弟弟。”
这句话戳中了骰子的痛点,她怒视女子,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敢。”
“我不敢,太后娘娘敢。”
绿衣女子嫣然一笑,转身朝着卧房方向去了。
李宛初次掌权,决定从二十四衙门的账本算起,这会儿正襟危坐在贵妃榻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账目。
地上跪着尚膳监和尚衣监的掌事太监,一圆润一瘦削,对比鲜明。
李宛随手将账本扔在地上,“说说吧两位,上月为何开支高达上万两?”
账目滑行停在那尚膳监的胖太监面前儿,那人撇了一眼无所谓得说道,“娘娘刚有权想拿咱们做筏子,咱们理解,可账本上清楚记着的再来问东问西,难免叫人怀疑,娘娘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他屁股一压坐在地上,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拍着大腿,“罢了,娘娘金枝玉叶想必是不懂市场的,市场便是大家将自己种的养的物件拿到一块去儿,想买的想买的便拿买。”
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消息,李宛身子一歪靠在榻上道,“一枚鸡蛋二两银子,天上的凤凰鸟产下的?”
圆润太监压根没意识到她话里话外的怒意,依旧琢磨他的衣裳。
他漫不经心道,“娘娘不知道市价也正常,奴才这还是与常做生意的老农央求好久,才商量下来的便宜价儿呢。”
“市面上岂不是要卖到五两银子一枚?”
“可不嘛。”
雀应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那你岂不是为国节约银子的功臣?”
太监明显很受用这番追捧,竟然摆摆手道,“奴才不才只是稍微会过些日子而已。”
挽起袖子,李宛俯身抓了一大把桌子上的金瓜子。
玉手一抬见那太监忙不迭的来接,便用力摔下全数打在他身上。
居然敢拿她当傻子。
门外应声进来一人,正是清凉殿的管事太监贺兰喜,小男孩儿昂首挺胸,狠狠踩过那圆润太监的手,捧着另一个账本递给了李宛。
瘦削的那个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话语间不无威胁,“贺兰喜?你不在清凉殿好好看着死人,不是,为皇后娘娘守灵,来此作甚?小心我禀明司礼监冯大人,摘了你的脑袋!”
“他现在是本宫的掌事太监。”
李宛两手一展将那本陈旧的账本打开,里面皆是那圆润太监多年私吞的条款,“你说说你,贪墨还记什么账本呢?记就算了为何不藏好一点?真是做贼都不会。”
圆润太监的脸色登时煞白,“你...你如何找到此物的?”
“不过掀开了你的床而已。”
贺兰喜两手一摊,他长得白嫩这会儿看着更无辜,“我四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