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和锦时一去,雀应便清退了诸多宫人,东偏殿顿时安静了不少。
她将竹编小玩意儿搬来,李宛捻着一个逗弄谢苍,可小孩儿明显精神不济。
她轻轻晃动着摇篮,面色镇定心里却打着鼓。
此番求到谢衍头上,不知他是否会帮忙。
谢苍是嫡长子,若在她手上亡故,那么谢淳就有充足的理由斩杀她甚至是李家。
梅妃晚于李葭产子,可在偌大宫廷想隐匿下毒绝非易事,况且李葭温良宽厚,深得宫人喜爱。
难不成谋杀李葭,是谢淳默许的?
那么谢苍的毒又是谁下的?
“娘娘,林太妃到!”
李宛思索的专心致志,雀应的动静险些把她从椅子上摔下来。
抬头看去,那丫头步子慌乱一路小跑,“慎郡王没来。”
“太医呢?”李宛攥紧手下的把手。
雀应摇摇头,还没等她回话,林太妃自外大步进来,“皇子在哪?”
李宛有些警惕,林太妃...这么年轻?
她没见过真容,只晓得她深居简出,有个三岁的儿子养在身边。
可眼前人明明和谢淳差不多大。
贺兰喜落在后面,气喘吁吁给她介绍,“娘娘,这是林太妃。”
林太妃脱了大氅,“莫担心,是慎郡王和这小子一同请我来的,皇子如何?”
“臣妾见过太妃,皇子方才烧热,我略施两针倒是那么严重了,只是我觉得他好像有食毒,遂斗胆去请了太妃。”
李宛连忙让开位置,而后微微弯腰行礼,简单概括情况。
林太妃略略把过脉,很满意李宛布下的银针,又加两针便袖子一拂坐下了,“哀家听郡王说你也是精通医术的,你觉得他如何?”
李宛心下了然,看来自己方才真的歪打正着冲散了毒物。
“晚辈不才,觉得似乎是附子之毒,附子虽说是要可性子火燥,婴儿体弱再加之伤寒感染,断断受不住附子的攻势。晚辈并不精通毒理,说的若不对,请太妃指点一二。”
林太妃不慌不忙,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指点可以,你如何谢我?”
也不等她回话,抬手选了两只最俊俏的竹编动物,叫锦时给她包起来。
“罢了,你才进宫手里必然是紧凑的,小物件儿可爱,收你两只当做诊费吧。”
李宛这才明白,谢衍为何执意叫她带了回来。
可谢衍怎么知道皇子会毒发?
她心里一凉,仍弯下身子真心实意感谢道,“太妃若喜欢此物,臣妾明儿便采买了最好的,送去太妃宫中。”
林太妃没理她的话,提笔写下一副药方交给雀应,“明日你去太医院找院判林子福,以我的名义叫他按着方子开药。”
“哀家和慎郡王有几分交情,他最不爱参与宫里杂事,此番能为你求到我身上,想必是你有过人之处的。”
李宛坐在贵妃榻上,看谢苍终于沉沉睡去,烧红也退得干净才放下心。
她犹豫再三,轻声道,“太妃,有一事臣妾不该瞒你,今日这竹编物件儿便是郡王叫我带回来的,他怎么就预料到了皇子今晚毒发,我要请您来诊治?”
沿着眼前钗环尽数卸掉的李宛,林太妃颇有深意得说道,
“陛下登基三年,怀孕的妃子少说也有十位,最后只有两个孩子平安降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宛把着炕桌的边缘缓缓坐下,她喃喃道,“这两个降生的孩子,还有一个失去了母亲。”
顺着林太妃的思维,她接着往下想,“有人不想让孩子出生,有人...在暗地控制。”
林太妃点点头,“这宫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