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明显心思不在这,胜玉半天挑不起火气索性转移了攻击目标,“这舞蹈本宫早看腻了,不如贵嫔演奏琵琶助兴如何?”
何贵嫔胆小如鼠,此刻被点名吓得胆都要破了,一着急眼底一汪泪。
“公主文采斐然是满天下皆知的,民间便是三岁小儿都能张口背上两句,嫔妾入宫前还曾反复拜读那首颂菊的七言。”
手执茶杯反复扣着盖子,李宛细声软语便替贵嫔回绝了她,“雪景衬梅正合适,公主若能做两首诗,也算是这漫天红梅的荣幸了。”
她的夸奖很受听,胜玉状似骄傲的天鹅翘着尾巴,笑道,“原你也懂得欣赏诗词,本宫还以为贵妃只对世家的青年才俊感兴趣呢。”
“公主所言是指首辅大人吗?”
李宛瞄了一眼谢淳,她打算兵行险招,趁机澄清‘绯闻’。
毕竟原主爱张俭,她又不爱。
谢淳捂着唇咳嗽不已,脸色又白又绿简直像霜冻的茄子,胜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首辅大人满腹经纶,嫔妾的弟弟便爱极了他的文章。”
长叹一声不无惋惜,李宛接着说道,“幼弟云游四方飘离不定,讨要书卷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这个闲人身上,至于传闻嘛,还要人曾说公主非先皇嫡系,这算得了什么呢。”
说话间,她一直观察着胜玉的神色,可后者的表情多是不屑而非恼羞成怒。
难不成先皇唯一嫡系从谢衍变成胜玉了?
“市井小儿可就是市井小儿,怒光短浅。”公主的言语皆是不屑。
苏太妃眉头越蹙越紧,她可见不得公主受委屈,“长公主乃是先皇和孝皇后嫡出女儿,李国公府原是这样的教育吗?”
李宛刚要出言反驳,有个清亮亮带着些许调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那人道,
“百姓安乐自然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母妃老拿这些事情做筏子,今儿便是杀了李贵妃,明儿也要杀了普天下百姓不成?”
朱红的门外晃过人影,谢衍搭着骰子的肩摇摇晃晃进来,手里提溜着筛盅。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眼底的红痣妖艳,周身气质却叫人阴恻恻的害怕。
李宛坐在原处盯着他,是谢衍。
就是方才在清凉殿的那个小太监!
他还不承认!
只是他为何去清凉殿?
没等她想出所以然,谢淳皙白的手摁着骰子的发顶,“来,见过贵妃娘娘。”
骰子浓郁的艳俗花香刺的李宛微微皱眉,这人原书里是太后心腹,被李葭所杀。
看她还是宫女装扮,估计是才赐下的,谢衍好歹是正经皇嗣,竟被如此羞辱。
“本宫今儿第一次见郡王妃,身上也没备什么厚礼,这只镯子是进宫前友人赠与的,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便送予郡王妃把玩罢。”
她并没起身,只是拉过骰子的手,把张俭送的黄玉镯子带了过去。
谢衍推开骰子,自己弯腰盯着她,轻声道,“娘娘也是头回见我,可有什么玩物也赏我一赏?”
他生得高大纤瘦,玉冠坠着的红珠绿松石串珠垂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
“小太监...”李宛小声说道。
谢衍一挑眉同样小声道,“没骗人。”
他的身影把李宛挡的严严实实的,李宛口型问道,“我姐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比你多。”他小声回了一句。
他的目光手势身体姿态一致,应该没撒谎,李宛这才大声说道,“郡王爷驰骋疆场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怕是本宫也要向您讨教一番呢。”
这会儿她头上没了帽子遮挡视线才发现少年眼底发青,明显最近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