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罗拿剑柄戳了戳李憾,“瞧你那怂样,莫慌莫慌,傻人自有天佑。这伙人这不就莫名其妙杀没了吗?”
李憾嘴角微掀,没有说话,他忙着在神识中联系迦南,想看看什么情况,可是没有回应。他才意识到可能神识是单向的。
那个神秘的女声没了动静,李憾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并不会说谎。
这时阴罗忍不住凑到了李憾的耳根子边说,“我知道你是陇西李家的人,你们这种千年大家豪门公子都有护道者是不是?是不是都是他杀的?”
李憾瞧见阴罗那书。战争的后期,连拱卫王庭的河洛军都已经派上了前线战区。
从黑渊战区,到无定河,到忘川,再到东熙地等等异族的空间穿越通道,无数联盟军民血流成河,只有靠着少数极端高级战力苦苦绞杀。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战争的相持阶段,在帝国的心脏位置以东仅数十里的位置,在洛水,三树与颍川的小三角部位,出现了异族的一个穿越通道。
当异族人兴奋杀出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持剑女子。
很长时间以来,后人都只能从战场惟一的一位目击者的记录里体会到这万危一系的接触战。
这个目击者是一位从东黎郡辗转而来河洛报道的文书。他都不知道驻军早已开拔,正打算再去前线时正好路过这片小三角地区。
当他被轰鸣的天地异响震惊,然后看到空间出现裂缝,源源不断的出现高大的异族人时,吓得几乎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他遇到了余生难忘的景象,一位肚子微凸的白衣女子,攥着一把血红的剑,路过了他的身边,迎了上去。
他发誓说他记得她对他还有过微微一笑,以下的文字出自他的《飞虹谱》,后来的岁月这份读谱出现在很多人的案头,床头。就连李憾也记得,并收藏在牧星楼的显眼位置。
“...,我当时想抄近道前往黑渊,舍弃了官道。这是我毕生难忘的经历,也许是天意,让我记录下李夫人这短暂而极其重要的一战...”
“这是个从后面看过去很清秀的女人,一袭白裙,远远看过去,除了腰围一圈略凸,身材很纤细,后来才得知李夫人已是孕身。她手持一柄血红剑,站在那里面对着异族洪流,却有着一种特有的不卑不亢的感觉。她路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临接战时,她再次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永生难忘,只见她转过身来,那是张非常漂亮的面孔,五官优雅精致,略实粉黛,弯弯的一道峨眉,小巧的朱唇,一双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只是那如水的双眸种透着一种特有的笃定。”
“李夫人也许彼时想留下一两句话,可能估计到我也活不下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李夫人从战斗开始,到北荒城城主夏永江率部破域而来增援,仅有半个时辰还不到...”
李憾看着虽然破败但是熟悉的牧星楼,仿佛来到了一个平行空间。《飞虹谱》中那个白衣血剑女子在他当年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甚至比很多李家的战神级人物还印象深刻。
包括李家的很多前辈后来得知都十分的吃惊,因为李飞虹并没有习过武,在出嫁之前,只有在李家一直从事抄书的经历。
抄录那些李家先祖和各级人士搜罗而来的武学,甚至只是经书典籍。
她在李家是如此的平凡,以至于家族纪年上的记载都寥寥空几。
而那柄血色飞虹剑的来历就更是古怪,竟然是送亲队伍行至洛水一带时,这柄剑破空而来,钉在了马车的横沿。
有剑无鞘,有水渍在。
后人传说是河洛之神预知天机所赠。
也许就是传说。
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