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诧异的瞅着缺德鬼,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不易,这还是当年那个因打赌而输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师伯吗?
缺德鬼看出了谢云轩的疑惑,表情复杂道:“当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有些意气之争真的很没有必要!”
说罢,缺德鬼头也不回便转身离去。
谢云轩眉头紧锁,怔怔瞅着缺德鬼的背影。良久,一抹微笑突然浮现在嘴角,他觉得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自信。
……
夜幕刚刚将临,四方馆的宾客房舍内已经上了灯,尺带珠丹与乞力徐、仇恨水面前摆着一桌酒菜,三人正在对饮。
与两年前比起来,尺带珠丹明显沉稳了许多。如果说两年前他是一条喧嚣的小溪,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座磅礴的雪山。
当年灰溜溜离开的那一幕,让尺带珠丹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如果不是吐蕃遇到了大麻烦,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再步入长安城。
赞普赤都松赞虽然从钦陵家族夺回了对吐蕃的控制权,可日子也不好过。吐蕃境内叛乱迭起,大臣岱仁巴农囊扎、开桂多囊等人先后起兵表示不服。这还不算,还有一些吐蕃的属国也跟着起哄,像尼婆罗、悉立也纷纷闹起了独立。
在这个节骨眼上赤都松赞又病倒了,太后赤玛伦挺身而出,决定派兵平息叛乱,但是又怕大唐趁机进攻吐蕃,于是便派尺带珠丹前来与大唐结盟。
“仇先生,你觉得这样真的能行吗?”尺带珠丹沉声问道。
尺带珠丹对仇恨水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内心里他并不完全信任仇恨水,毕竟当年仇恨水是钦陵的心腹,虽然钦陵家族已经覆灭,仇恨水的素衣堂也归顺了吐蕃赞普,但隔阂多少还是有的。另一方面,尺带珠丹又不得不倚重于仇恨水。不说别的,单是他在谋略就要比乞力徐要强的多。
此次尺带珠丹身负重任出使大唐,所有的环节都由仇恨水一手策划,尽管他也挑不出什么瑕疵来,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殿下只管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仇恨水淡淡道。
乞力徐顶瞧不上仇恨水故做轻松的模样,他瞅了一眼轻松怡然的仇恨水,冷声道:“说的轻巧,若是真出了变故,你如何向赞普交待?”
仇恨水毫不示弱道:“昌本大人若有更好的办法,我愿意效劳!”
听仇恨水这么一说,乞力徐不吭气了,若他真有办法怎么会轮到仇恨水在这里指手画脚?
……
“吐蕃使团还带了马球队?”听了燕谷的传来的消息,卢小闲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得去李隆基那里一趟了,以他对尺带珠带的了解,对肯定带来的是吐蕃的马球高手,若李隆基准备的充分,绝对是一次绝佳的露脸机会。
……
九月初九,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
这一日,李显在含元殿宴请各国使节、皇亲国戚与文武群臣以及女眷。
本来,这是每年例行之事,但今日群臣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刑部侍郎卢小闲竟然一直在忙前忙后,就因为李显给他封一个个不伦不类的的头衔:宴会总管。
说起来,这个宴会总管并非李显强加给卢小闲的,而是卢小闲自己去求来的,他的目的很简单:给岑氏商号扬名。
为了等待这一天,卢小闲和岑少白已经筹划准备很久了。
首先是李显接见各国使臣,各种肤色长相的使者依次拜见大唐天子。
大唐自建立以来,就颇为重视与周边各国的关系,与大唐往来的国家有七十多个,朝廷专门设立鸿胪寺和四方院负责接待这些使臣。
不少外番人也居住在长安,走在长安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宽衢大道上,随时会遇见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人、大食人、拂菻人、新罗人、天竺人、真腊人、骠国人……他们中有大臣、使节、商人,还有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