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音刚落,却见眼前金光一闪,秦北屿直接就不见了。
我想跟着去的,瞧见白蛋蛋脸色十分难看,便将他抱回了客房里。
秦北屿已经把饭端在了桌上,很丰盛的三菜一汤:清蒸鲈鱼、油焖虾,蛤蜊炖蛋和一个玉米浓汤。
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学的厨艺,竟还不错。
我给白蛋蛋弄了些鱼和虾吃,他刚吃下去就吐,吐得特别厉害。
而且脸色还发青,就像是被尸毒侵染了似的。
但问题是,白蛋蛋这个身体怎么可能染上尸毒呢。
“娘亲,玹儿好难受!”他耷拉着脑袋靠在我怀中,说着说着又干呕了几下,吐得酸水都出来了。
我抱着他进了卧室,洗漱好陪在床边,便用手指抵着他的眉间探灵,看看稳不稳。
好乱。
白蛋蛋的灵脉特别的乱,像是遭受过重击似的。
可他只是拿了下那个骷髅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连忙将灵力输给了他,待他灵脉缓缓安静下来时,才用结界封住卧室,来到了湖边。
这会儿九点多了,周遭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
秦北屿应该在湖里,但我不太敢下去,那血团的气味太臭太凶,让我特别的不舒服。
我便在岸边托了个掌心灯等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
此时湖面上的雾气浓得就像是铺了一层白皑皑冒着寒气的棉絮,压根就看不到湖水。
这次出来没有带白蚕蚕,要不然可以让它去水下看看究竟。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秦北屿如果知情的话,他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泛舟?
可湖底下那么大个法阵,他没理由不知情啊?
我糊涂了,脑子一片糊涂。
就这时,那个嘶哑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又从我识海冒了出来:“白兀,你为什么不敢去看神族的族谱?”
我被这声音扰得烦躁无比,怒道:“你到底是谁?”
语音未落,却见湖面上的雾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散去,秦北屿从水下冒了出来。
大抵是听到我的怒喝声,他忽然抬头看过来,于是我又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闪即逝的血光。
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飞身跃到我面前,身上一滴水都没沾,想来是没有跟那诡异的血团起什么冲突。
秦北屿若有所思地问我:“娘子,你刚在跟谁说话?”
我轻叹一声,道:“一个声音,他好像存在我识海里,嘶哑,愤怒,且歇斯底里,我一直没有听出来他是谁。”
“哦!”秦北屿伸手把我搂过去,柔声道,“没事了,咱们先回山庄吧。”
我问秦北屿:“那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它的存在吗?”
秦北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揉了揉我头发:“咱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谈。
我神色一凛,脑子里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皇陵、湖泊、鬼蛊、墓穴……
以及,残魂和白暮追的对话:
“阿追,你确定这个法阵可以吗?”
“相信我,可以的!”
我瞬间恍然大悟,那个操蛋的玩意儿竟然是残魂弄的,是她在白暮追的授意下布的聚阴阵。
难怪我看着那法阵特别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