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血族内部的纷争并没有太大兴趣，特莱斯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就直接提到了那缕残魂。
“后来，我继承了德库拉家族的皇位，成为了第四代血皇，我想要娶白兀为我的皇后，所以又……”
“噗——”
我刚端着红酒抿了一口，就听到特莱斯提到要娶那缕残魂为妻，瞬间就喷了出来。
好尴尬。
好在特莱斯已经把牛排吃完了，还好意地递了餐巾给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对啊，太不可思议了。你不是说她又野又凶又狠，怎地还想娶她做皇后？再则，你们血族是不与人族通婚吧？”
“我是德库拉家族的血皇，自然是我说了算！”
特莱斯说到这儿，神情无比的伤感。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我又离开群岛去北朝找她，但她杳无音信。直到后来，听到她在祭祀台上被北朝帝君一箭穿心，唉，我来不及救她。”
“哦，你找了她很多年吗？”
“两年吧，我成听闻北朝一夜之间覆灭，但我过去的时候，北朝上下安居乐业，挺繁荣的。”
这么说来，特莱斯是在我重塑北朝过后又去了一趟，而且寻了残魂两年多时间。
那段日子，她应该还封印在瑶祠的地宫里。
所以我便不明白了，秦北屿为何要杀她，封在地宫里不好么？
我问特莱斯：“那你知道北朝的帝君为何要杀白兀吗？”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跟命数有关，说她的命数正好与北朝帝君的亡妻相克，导致他的亡妻无法步入轮回。”
这便有些扯了。
我都魂祭了，还如何进入轮回？
白暮追改了残魂的命数我知道，但我却不知道那竟是与我相克。
难不成，秦北屿在重塑我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所以不得不杀了残魂？
那为何，残魂会出现在古墓之中？
以及，特莱斯即将要去刨的古墓的，保不齐也有她的什么存在。
我越想越糊涂，如果秦北屿在就好了，我还能亲自问他来龙去脉。
但他回神族了，恐怕不会再来凡间。
唉——
“白老板，你在想什么？”特莱斯忽然又问我。
我回过神来讪笑了下：“没想什么，就是感慨那个帝君竟也是个迷信的人，竟然会相信命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特莱斯像是不能理解我的想法：“那你不也是个术士吗，为何不信命数呢？”
我不想跟他透露太多关于巫蛊之术的讯息，笑道：“这都是谋生的手段，信也可，不信也可。”
特莱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斜靠着椅背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我跟残魂长得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开的铺子都是跟巫蛊之术有关，他一定是在怀疑我。
陈润之应该没有把我的讯息分享给他，所以他搞不清楚我和那残魂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人。
我被特莱斯看得很不自在，讪讪问道：“特莱斯先生，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白老板，你与我当年爱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在想，你会不会是她的转世。”
“怎么会呢，你见过八百年才投胎成功的人吗？还是说，你兜兜转转的找了她八百年？”
“是的，我找了她八百年！”特莱斯面色认真地看着我，“直到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