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我没能融合这一缕兴风作浪的残魂,那么现如今,我是不会再放过她了。
这八百年后的世界我很满意,绝不会让她再毁掉。
我问她:“听闻陈润之当年带着考古队来刨过坟?”
“哼,那个死老头当年说了要把我救出去的,结果却食言而肥,我出去绝不会放过他。”
“当年?”我微微一愣,“八百年前么?怎么,你又跟这么个乱臣贼子同流合污了?”
那一缕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你想套我的话?”
我不置可否。
有了八百年前的记忆,便对我死后的事情特别的好奇。
我重塑了北朝,那为何玹儿死了,秦北屿又魂祭了呢?
那之后,想必是发生过比我魂祭更严重的事情,我特别想知道。
那一缕我挑了挑眉,很挑衅地道:“你带我出去,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还有另一种办法知道过去的事情呢?”
我莞尔一笑,覆手一道乾坤印朝她的心口打了过去,随即捏了个咒将她锁入了我的乾坤袋中。
她怒不可遏:“白兀你敢拘我,你就不怕祸乱九界吗?”
“你不过是我凝出来的一缕残魂,还能影响九界?”我不屑地哼哼,“再说,九界混乱关我屌事,我可没那么伟大。”
我将乾坤袋锁住,那一缕我便住嘴了。
我没有马上离去,站在血池边看了许久,喊了一声“阿九”。
血水里顿时咕嘟咕嘟地开始冒泡,随后一个硕大的龙头缓缓钻了出来,它错愕又震惊地看着我。
“阿九,你还记得我吗?八百年了,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又为何成为了祸害,但我们主仆一场,你不应该忘记我啊?”
九头魂兽的眼神变得迷惘,它显然是想不起我了。
我估摸是它被下了咒术,没有关于我的记忆。不过它能记得“阿九”这个名字,应该是能再驾驭它的。
这里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我得把它哄回大荒去,不然万一等考古队发现了它,那肯定要出大事。
于是我又道:“阿九,我们当年约定过,让你在大荒等我,你为何不听话呢?”
它还是那茫然的眼神,我想了想,把白蚕蚕招了出来。
小家伙一看到九头魂兽,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过去,在它的脑袋边飞来飞去的。
“吱吱,吱吱吱~~”
九头魂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
蛊物之间有一种神秘的感应,会比我说话更有效,我对白蚕蚕道:“蚕宝,让阿九回大荒。”
“吱吱~~”
白蚕蚕对着九头魂兽一顿吱吱吱,它眨巴着眼睛愣了很久,又看向了我,而后缓缓沉入了血池里。
墓穴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来到刻着我生平的石壁前,将上面“白兀”两个字抹去,改成了“无名”。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陈润之他们肯定猜不到我来过这里,也不会怀疑是我改的。
处理好这一切,我便又离开了古墓。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天色微明,四下里已经有公鸡在打鸣了。
约定考古的日子是今天,但墓穴里已经被我处理干净,我就没兴趣再来刨自己的坟。
想了想,给张教授发了个信息过去:【老师,我半夜里上厕所不小心扭伤了脚踝,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