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都不敢去碰大金龙血淋淋的身体，它真的一块好肉都没有。
骨头和龙筋都看得见，神力在嗖嗖地往外冒，是他的内丹碎了。
他会死的。
他刚刚拼着内丹震碎的危险而毁掉了东皇钟，大抵是猜到了这个结果。
我哭得难以自己：“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拼着自己性命不顾去毁掉东皇钟？”
“因为那是九界唯一对你有威胁的神器，东皇钟碎了，这世界再无人能对付你，为夫……亦能安心。”
“你傻不傻，你傻不傻啊？你能安心了，那我呢，我怎么办？没了你我怎么办？”
秦北屿的双眼在不断地流血，神力在散。
而昊天神雷还在继续往下界劈，并没有因为东皇钟的破碎而停歇。
我不知道秦北屿还能撑多久，可能血流干了就死了。
我加持了结界过后，疯狂喊张敬之：“老太医，老太医——”
“鬼王殿下，老夫在，在呢！”
张敬之颤颤巍巍地飞了过来，大抵是被那片金芒给震的，披头散发，衣服也碎了，一下子又老了几岁。
“快给君上看看，快啊！”
张敬之飞过来看着血肉横飞的大金龙，轻轻摇了摇头，满脸为难地看着我。
“你快给我夫君看看啊，你愣着做什么，你还是不是个太医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忍不住老泪纵横：“鬼王殿下请恕罪，君上内丹已碎，神力无法护住真身，恐怕是无力回天。”
“你想办法啊，什么无力回天，想办法！”
我目眦尽裂地看着张敬之，吓得他瑟瑟发抖。他伸出手想给大金龙疗伤，手一碰就掉了一大块血肉下来。
“够了，别碰他了！”我心如刀割，不让张敬之再碰秦北屿的真身。
大金龙用触须勾着我的脸，又轻轻蹭了蹭：“娘子别难过，为夫又不是灰飞烟灭了，待我再修元神，定能与你重聚。”
真身都被毁了，如何修出元神？
你骗我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大金龙，抬起手想抹去它眼睛的血，却又怕手一蹭就会掉一块血肉。
于是我把手又收了回来，用灵力去修复大金龙的内丹。
张敬之止住了我：“鬼王殿下，无用的，您是阴神，灵力根本无法修复君上的内丹。”
是的，他是活的，我是死的，我的灵力只有鬼魂可以用。
那么我识海的洪荒之力呢？
我们都是大荒凝出来的精魄，洪荒之力定能养他的真身。
而就在此时，一阵咯咯咯阴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是那一缕我来了。
“这世间是否如你所愿，覆灭了？”
她飘在房梁上，手里拎着几个人的脑袋，有大长老，也有妖族的首领，而后尽数丢在了我面前。
“你那洪荒之力果然厉害，竟然把神族几个长老全部杀死，我到底是小看你了啊。”
那一缕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又道，“但哪又怎样，你还是快死了。”
“我死与不死，你不都是个傀儡吗？残魂到底是残魂，谁又能将你放在眼里？”
“我要何人放在眼里？”
她有些怒了，痛心疾首地怒视我，“你以为我像你那样，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得到你的洪荒之力，便能得到这天下，届时九天之上我为尊，谁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理想还挺远大的，那么你以羸弱的残魂灵力，拿得走我的洪荒之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