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屿，你不是悲悯天下，普度众生吗，你看看你造的杀戮，你配当一个创世神吗？”
白暮追大抵是不能接受这诡异的逆转，有些疯癫了。
秦北屿轻呲道：“本君渡的是有缘人，悲的是善人，你们又算什么？”
“你造下这么多杀孽，不怕天谴吗？”
“这天应该分得清是非，不会那么不长眼吧？”
“——哼！”
白暮追气得没有再说话，他恢复了人形，踩着星云站在巨手前，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小鬼头，你还记得当年北朝濒临覆灭，忘川河那渡不完的孤魂野鬼吗？”
怎么会记不得呢？
如若不是看到那些幽魂，我便不知道北朝濒临覆灭，也就不会带着十方鬼将去杀人了。
缘起，就是从那时。
我对秦北屿一见倾心，而后不顾一切丢下阴司去人族找他。
我想我也是个疯子，跟白暮追一样的疯。
否则，现在的情况就应该是，我在阴司当鬼帝，秦北屿在神族当他的创世神，我们阴阳相隔。
我望着星云上执拗而疯狂白暮追，问道：“你是想告诉我，此时的忘川河，又鬼满为患了吗？”
“此时的你，为何没有像当年那样悲天悯人？”
“你们配吗？”
我很不屑地冷呲了一声，“当年我斩杀东瀛大军，是为了我大北朝的子民。可你们呢，各族的大军加起来，已经超过百万了吧？堵在天之痕造反，技不如人灰飞烟灭了，关我什么事？”
白暮追没吭声，紧抿着唇看着我，眸色深沉而阴鸷。
石人杀人又快又猛，一刀下去就是几百个人灰飞烟灭。
再这么杀下去，这笔血债怕真的是要秦北屿来还。
于是我又对白暮追道：“阿笑，你还不带着这些残兵离开，是准备让他们全部送命吗？”ωωw.cascoo.net
“你怕了？”
“我怕？”
我冷哼一声，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都是死有余辜的人，我怕什么呢？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诸位，你们逆天犯上，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说着我指了指已经快不行了的长老们，“你，你，还有你，如若再执迷不悟，便只配当鬼域的恶鬼。”
他们这些神祇，平日里都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哪能接受去鬼域当恶鬼。
那是阴司最肮脏的地方。大长老目眦尽裂地看着我道：“要不是你这女魔头，君上如何会犯下如此严重的杀戮，他在大荒受戒刑都还没完！”
“放肆！”结界中又传来秦北屿怒不可遏的声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族谱上记得明明白白，尔等再胡言乱语，别怪本君赶尽杀绝！”
说话间，却见巨手又结了一道印打在石人身上。
本就武力值极高的石人像是被加持，行动快如闪电，挥刀劈下来的时候，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几个长老直接被剑气震飞得无影无踪。
各族的首领看到这一幕，再没人敢上前来拼命，都带着纹丝不动的残兵急匆匆逃走了。
本来危机四伏的天之痕一下安静了下来，剩下了白暮追一个人。
我盯着他裹满寒霜的脸颊，轻声问道：“阿笑，你真的要负隅顽抗吗？你对我有恩，你若灰飞烟灭，我会记住这个日子，年年为你祭奠。”
“你……小鬼头，我以为你对我至少还有点情分。”
“本来有，但被你作没了！”一边说，一边捏了一道符咒，“阿笑，我不希望你死在我眼前，走吧！”
然后，符咒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