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追摘下面具望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如往昔一样温文尔雅，只是眼底是带着些许怨恨和委屈。
“小鬼头，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可懂？”
他指的应该是前世我和秦北屿的那个赌约。
我赌了万物苍生的命，因为我觉得这些人都不配活着，但秦北屿觉得，他能救下这些苍生。
如今我赢了。
可我不要赢，我不想秦北屿受那七天七夜的昊天大劫。
那么……
我当初赌的是什么？
如果我输了呢,会怎样？
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想过，甚至张敬之也没跟我提及，当初我又赌了什么呢？
白暮追一定知道，所以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我赢，不顾一切。
可我不想问了，我怕问了我承受不了。
我能与天下苍生为敌，还能赌出什么样的好事来？
白暮追却缓步走向了我，目光死死盯着我腹部，那是一种痛心疾首又怨恨的眼神。
我有些怕，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北乾立即冲过来护在我面前，朝白暮追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尊上请留步，还请您莫要靠近我主人。”
“怎么，你拦得住本尊？”
“守护主人是我的职责，不管拦不拦得住，都要拦！”
北乾这小子，不懂白暮追的本性，他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惹到了哪管他三七二十一。
我便将他喝退：“北乾，一边去！”
“主人？”
“没事，一边去，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阿笑！”
北乾便退到了一旁，十分警惕地看着白暮追。
我想，白暮追若真的想对我做点什么，这傻小子一定会拼了命的来保护我。
唉！
我抬了抬下颌，问白暮追：“她在王都兴风作浪，都是你指使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骨子里也有这本性？”白暮追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骨子里的本性，大抵指的我的上辈子吧？
我能被九界苍生视为混世魔女，坏事肯定也没少做。
“那么巫族是你掌控的吧？让秦西泽去谋反的也是你吧？你说为我好，做这一切的时候可曾知会我一声？”cascoo.net
白暮追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忽然伸手想勾我的脸。
我蹙了蹙眉，别开了头：“阿笑，你怎么不回答我？”
“没错，是我控制了巫族，同时也控制了秦西泽，甚至更多北朝朝中的大臣们。”
他倒是供认不讳，甚至很不屑的样子。
“人族的贪婪、懦弱和自私不是你最看不上的吗？你曾说他们都不配活在这世上。怎么我为了做了这些事后，你反倒是来怪我了？”
白暮追的眼神异常的灼耀，刺得我无所遁形。
我十分肯定我曾经肯定是这样的人，否则秦北屿下凡的时候，不会将我的记忆抹去。
我等同于，被他重塑了记忆，所以本性善良了许多。
“小鬼头，你曾经从来都不会质疑我，不管是前世今生，你都没有质疑过我。你是不是被他蛊惑了？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北朝那些人如何对你的，你为何要去解救一群自私贪婪的人？”cascoo.net
“我……”
我竟无言以对！
是啊，我为何要去解救一群自私贪婪的人？
秦北屿都气得让他们在雨中罚跪，他一介明君都受不了那些人，我为何要容忍他们？
让他们全都死了，重塑这个世界。
白暮追眼神愈发的炙热：“听我的小鬼头，你从来都没有错，只有让他们覆灭，重塑这个世界，才会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