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忙转过头，看到秦北屿裹着夜色缓步走来，竟是满身阴沉。
我用乾坤印时天眼会开，便看到秦北屿身上的神辉已经没了，他的身体在我眼里是半透明的样子。
北朝在衰落，他元神也在急速消耗。
我收了九转打魂鞭，默默看着秦北屿，不明白他为何要阻止我杀沈玲珑。
陈拂柳和沈玲珑急忙走了过来跪拜，异口同声地道：“臣妾见过君上！”
秦北屿没理会她们，径直拉着我便离开了。我用眼底余光瞥了眼沈玲珑，死死盯着我，满目杀意。
我记下这婊子了！
就算在阳间治不住她，死后也要将她挫骨扬灰，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转世轮回的。
秦北屿拉着我回了寝宫，没忍住轻轻咳了两声，才又道：“娘子，你怎么半夜忽然走了呢，让为夫一顿好找。”
我直接问他：“夫君，为什么不让我杀她？”ωωw.cascoo.net
秦北屿欲言又止，沉吟许久才囫囵道：“她是西泽的正妃，杀了说不过去。”
“可她现在是你的皇后，她通敌叛国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杀了呢？”cascoo.net
最主要是，这个女人炼的那个鬼手，亦是南洋邪术之一。
我不理解秦北屿不杀他的理由，太牵强了。
秦北屿捏着我的手，低头怔怔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疑惑不解：“夫君，你是有事情瞒着我吗？不好说的话，我便不问了，以后不理她就是。”
不理她，弄死她！
今夜里我露了脸，抽了沈玲珑，她必然会来报复我的。
避开秦北屿的话，我还是会下死手。
我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然斩草除根，尤其是沈玲珑这种一再挑衅我的人。
“她曾是神族的人，也是被斩了仙根才来的凡间，成了巫族的圣女。”
“神族的人？”
我狐疑地看着秦北屿，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一部分，“就因为这个，我便不能杀她？”
“娘子，为夫有些疲惫，不问了好吗？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杀她也脏了你的手。”
既然秦北屿都这样说了，我便不好再咄咄逼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旋即，秦北屿又让阿沁安排马车，跟我一起往城外的行宫去。
他看起来精神特别不好，身上的神辉没了，元神被耗得差不多了。
就这个样子，决然撑不住那七天七夜的昊天大劫。
我想着张敬之说的那些话，心头一阵自责，我前世为何要跟他打赌，为何要赌苍生的命？ωωw.cascoo.net
他是创世神，创造了九界，创造了万物苍生。
而我，却要将他们灭了。
“夫君，对不起！”
我抬起指尖去勾勒秦北屿的脸颊，才发现他的脸冰凉冰凉的，比我都要冷几分。
他捏着我的手吻了吻指尖，柔声道：“傻瓜，不要动不动就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到是我，这些年也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成了众矢之的。”
“区区凡人，我又不怕的！”
死了都要归我管，谁对我不好，去了阴曹地府我就把谁挫骨扬灰。
秦北屿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无奈地笑了笑，将我搂入怀中：“你呀，不要一心想着把谁挫骨扬灰，你是鬼帝，要慈悲为怀。”
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