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比较大,前一秒还在纠结,秦北屿是不是还有我不为人知的一面时,下一秒就困得不行。
但我没有入睡,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迫进入了识海。
睁开眼,便看到湛蓝色的海平面上,站着个身着血色纱衣的女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身上的纱衣太红,映得海水都有些泛红。
上辈子的我!
她怎么在我识海,还强行把我拉进来?
哦不,不对!
我记得北屼君说过,当年我魂飞魄散过后,留下了识海在世间,后来成为了秦北屿的魂瓮。
所以,这个神秘而强大的识海是上辈子的我留下的,难怪我控制不住。
那现在是几个意思?
我要被上辈子的我融合了吗?
就像秦北屿融合秦屹一样。
我很清楚,现下的我弱鸡得只能对付一些个孤魂野鬼,而上辈子的我是能够逆天的。
从大北朝人人敬仰,到人人怨恨。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你要取代我吗?”
我直接问她,因为我们俩最终必然要融合,才能是完
。完整整的一个人。
亦如秦北屿,他有朝一日要归神位,那才是真正的他。
可到底是她主宰我,还是我主宰她,这是个问题。思想独立自主的个体,谁都不想被谁替代。
此时我有些理解北屼君了。
“你看过《蛊经》吗?”前世的我问我。
“看了,倒背如流!”
“哦,背来听听!”
她淡淡凉凉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我竟乖乖地背了。
《蛊经》上的内容简明扼要,整本书家封面都没有五千字,所以我很快就背诵了出来。
“背完了?”她听后许久,蹙了蹙眉,“他果然只留给你一些糟粕。”
我一愣:“嗯?”
“我亲自撰写的《蛊经》,九界皆涵盖在内,还包括古老的血族,南洋的邪术,西域的诡秘,怎么会是这么点内容?”
我果然猜对了,那《蛊经》是不全的。
我问她:“我听那些北朝的鬼说,你曾是人人敬仰的蛊娘,但为何沦落成祸世?”
她凉凉一笑,笑容未及眼底:“君上没告诉你吗?”
。“我记不得很多事了。”
“既然记不得,那便不要记。”
她说着忽然朝我欺近,顿时一股狂厉的煞气扑面而来,我竟然被这气场震得踉跄了一下。
她唏嘘不已:“他花了几百年,重塑了一个你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这语气,明显是看不起我的意思。
就很荒谬——上辈子的我,竟然瞧不起这辈子的我。
“不过,他内心深处应该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的吧。”
上辈子的我捏着我的脸,面沉如水,“你身上没有戾气,没有仇恨,甚至有点儿傻傻的善良。”
其实我也没有很善良。
但能让她觉得我善良,估计上辈子她的确有点儿不招人待见。
难道,这就是她魂飞魄散的理由?
“你死后为什么会留下识海,来做秦北屿的魂瓮?”
“因为我不想他为了那些本就该千刀万剐的子民魂飞魄散啊?”
她看着我,眼神是冷的,宛如淬过毒,“那都是些愚蠢至极的人类,不配活在世上,可他配!”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