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征(秦家的家主)夫妇是下午才到家的,陈润之也跟着来了,三人在二进院落的客厅见了我。
这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贵气浑然天成。
秦夫人也长得十分貌美,瞧着大约三十来岁,穿一身淡蓝色青花瓷旗袍,婉约动人。
秦家少爷(秦屹)跟秦夫人长得很像,五官特别精致,但那身上那贵气,又像极了秦文征。
相比之下,陈润之便像个猥琐的老男人,坐在秦文征右侧,端着一杯茶在品茗。
三人都在打量我,秦文征夫妇是好奇,而陈润之则带着些微警告的意味。
尤其是在听阿冰说,我已经暂时控制住秦屹的病情时,陈润之那眼神寒得能滴血。
他甚至很嘲讽地道:“白姑娘莫要说假话哦,免得延误了小屹的病情。”
“我有没有说假话,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文征便转头看向他:“润之,要不我们去看看?”
谁知陈润之道:“在小屹病情还没彻底康复前,你们都不要去,那个蛊毒传染非常厉害。”
这老头子,简直信口雌黄。
所以我越发的怀疑陈润之的动机,说是至交,暗地里却无所不用其极害人家儿子。
别的不说,那结界真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
秦文征夫妇应该完全不懂巫蛊之术,否则早就应该看出端倪。
我在想,我要不要揭发这老家伙,然后顺理成章成为秦家的座上宾。
可是那些炼尸——
忽然秦文征又问我:“白姑娘,听阿冰说,你打算在小屹的院子里住下来?”
“是的,我寻思这样方便些,能够随时观察秦少爷的病情。”
“咳咳~~”
陈润之忽然用力咳了两声,那秦文征连忙关切地扭过头问:“润之,你这咳嗽还没好吗?要不要也让白姑娘看看?”
我连忙拒绝:“秦老先生,巫蛊之外的病痛我不了解,没法治。”
“咳咳~~”陈润之又咳了两声,摆了摆手,“我没事,大概是这两天舟车劳顿累着了,不碍事。”
哟呵,还他妈舟车劳顿。
真会装。
我敛下眸子没吭声,但心头十分鄙视这老头子,真的太坏了。
他又对我道:“白兀,既然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救小屹,那就不要打扰文征一家了。”
注意,陈润之称呼秦文征是“文征”二字,可见这关系非同一般。
我要揭穿这老家伙,估计秦文征夫妇也不会信。
但我打定主意要住在这里,笑道:“我就住在这里吧,顺便把院子收拾一下,到处都是枯叶,冰溜子,瞧着难受!”
秦文征大惊:“什么,都是枯叶和冰溜子?怎么会呢,小屹入住前我们仔仔细细打扫过,这才几天的时间。而且眼下是盛夏,怎么会满院子的冰溜子呢?”
他说话间,目光投向了陈润之,带着疑惑。
陈润之淡淡道:“文征莫要着急,小屹身体的蛊毒需要寒气才能压制,故而我才用了点术术。”
说着,他狠狠剜了我一眼,“白姑娘不懂就不要乱说,会显得你蛊术平平无奇。你要是不能治,趁早走别耽误小屹治疗。”
秦文征蹙了蹙眉,道:“若真是这样,白姑娘,那小屹的病情就不麻烦你了。阿冰,给这位白姑娘取十万块的支票,她虽然没能治好小屹,但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怎么办,拿钱走人?
还是,趁机揭发陈润之?
亦或者,想办法狠狠打陈润之的脸,再取代他在秦家人眼里的地位?
虽然我想了这么多,但一样都没实施。
我淡淡道:“既然这样,我便明早离开吧,今天我有点累了,怕是要打扰一晚上,不好意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