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北屿为什么会因为我进入古墓而生气,但靠在他怀中,我觉得特别心安。
这种感觉不好形容。
就仿佛是,哪怕我处于危机四伏无处可逃的地步,只要他在,我依然会觉得岁月静好。
我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他了。虽然,我可能不太配。
走出地宫过后,秦北屿抱着我顺着通道往前走,进了一道刻着神像浮雕的大石门。
里面是个逼仄的通道,人刚刚能过,挤得一丝缝儿都没有。
而且,有一股非常凶煞的气息汹涌不断,我隐隐觉得这气息能把鬼魂挫骨扬灰。
我不太舒服。
虽然我只是魂魄,但秦北屿这样横抱着我,我脑袋和腿显得很多余,为了不碰着,我便蜷缩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像抱小婴儿似的。
我尴尬极了,小声道:“秦先生,要不您把我放下来吧,这地方我自己能飘。”
“乖,别闹!”
秦北屿轻声道,忽然又换了姿势抱我。
——就是,他抱着我的双腿,然后我可以坐在他手上,还能可以抱着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愈发的羞耻,我脸都红了,火辣辣的。
就在我以为秦北屿对抱我是不是有什么执念的时候,四周倏然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就是古装影视剧里两军对战时的冲锋号,吓得我一个激灵。
与此同时,周遭阴风大作。
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但打在身上很疼,就像是刀割似的。
我明明只是魂魄,但这阴风从我身上吹过时,我真的有种被千刀万剐的痛苦。
秦北屿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用他的身体挡住那些风。
这一刻我总算明白,他执意要抱着我走并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保护我。
随着阴风越来越狂戾,通道的视野更加开阔了一些。
我才发现,这地方比起刚刚的地宫宽阔多了,只不过周遭血雾弥漫,看不太真切。
但我目光所及之处,遍地白骨尸骸,人的,马的,还有一些破烂的盔甲和长矛长刀。
这像是个古战场。
秦北屿忽然把我头摁在了胸前,轻声道:“躲着点,这地方气息对鬼魂非常不利。”
“哦!”
我便听话的把头埋在他心口,感觉他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好像是跳跃着走的。
我偷偷探头看了眼地下,顿时有种生理性的不适。
——地上都是血水,血水里泡着一具又一具的腐尸,以及还在不停蠕动的,活的尸蠹。
白森森的,到处拱啊拱。
有人可能不了解尸蠹是什么,百度也找不到,这里我形容一下:就把蛆放大n倍的样子。
这些腐尸的身上还有些许残碎的魂魄,应该是没有意识的。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做着一个动作:高高托举着双手,在给秦北屿当垫脚石。
哪怕碎得只有半只手掌,也高高托起,虔诚得让人心碎。
秦北屿就是踮着脚尖踩着这些残碎的魂魄,抱着我飞快地朝前走。
这一幕看得我心如刀割,竟忍不住趴在秦北屿的肩头哽咽起来。
其实鬼一般是哭不出眼泪的,除非是伤心到极致,便能哭成血泪一样的东西。
就像之前的言珩。
但我此时,眼泪却决堤似的难以控制,一颗颗血泪顺着秦北屿的肩头滚落。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