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沉吟许久,道:“我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了鬼,身体不见了。”
“……你父母没有埋葬你吗?”
“我是孤儿!”
我便问不下去了,心头五味杂陈。
想来也是,沈家如果要用咒术借命,必然是会找没有后患的人家,孤儿是最好的选择。
言珩横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泪,问我:“你还要我背吗?前面就是招待所了。”
“我还是没法走,你背我呗?”
他叹了一声,背起我:“你这鬼当得也太没用了,就不说武力值吧,你连路都走不了。”
我已经不想再跟言珩解释我非但不是鬼,还马上就能还阳的事,他压根就不信。
再则,我怕刺激到他。
不过言珩嫌弃归嫌弃,还是把我又背到了招待所外面:“我进不去了,你自己走吧?”
我看他身上忽然冒出来一层黑气,很煞很凶,便问道:“你是还要去找沈让索命吗?”
言珩气势汹汹:“他借了我的命,我当然要去拿回来。”
“你暂时别去,这事情有古怪。”
借命本就是邪术,沈云生那样狠辣的人,绝不会留机会让言珩去报复。
万一他在沈让身上故意留下咒印,言珩如果前去索命,保不齐就会被那咒印反噬。
他现在本就是鬼魂,被打散就灰飞烟灭。
不值当。
我把利弊分析给言珩听,他听后愣了很久,茫然地望着夜空:“那我怎么办呢?”
“你看,我们打个商量行不?”我看到他塞在背包的白蛋蛋,一下计上心来。
言珩狐疑地看着我:“我们有什么可商量的?”
“我的意思是,你把白蛋蛋还给我,而你可以跟着我,我的荷包包罗万象,你可以暂时栖身……”
“你果然对我是有企图的!”言珩抱紧双臂,一脸的戒备,“我还小,才十六岁!”
我:……
我好说赖说了很久,让言珩暂时跟着我,回头我寻一块好的槐木心给他雕个牌。
槐木是阴木,他可以住在里面修炼。
我说的修炼,是修鬼道,这跟道家的道术是一个意思。
《蛊经》的巫蛊之术分类中,便有鬼道一说,我虽然不懂,但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教他。
如此再过百年,千年,保不齐言珩自己就能修出血肉之躯。
就算修不出来,他至少也有报仇的能力。
我这么一说,言珩就心动了,非常不情愿的把白蛋蛋还给我:“你是不是在诳我?”
“我是大学生,不打妄语!”旋即我拉开荷包,“你进来吧,这里面还有个厉害的呢。”
言珩探头过来瞄了眼,大惊:“你居然还有个这么逼真的手办?”
“你老师真的说你能考清华北大吗?我觉得他们对你智商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拿出大金龙给他看:“这是真的,包括我的白蛋蛋也是真的,懂?我是个很厉害的蛊师。”
言珩依然将信将疑,不肯进我的荷包。
就在这时,秦北屿忽然出现在了大堂里,还牵着我的肉身,一起走向了前台。
我朝言珩努努嘴:“看到了吗?那是我的身躯,我马上就能还魂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