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一战在所难免,都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因为他们欺人太甚。
但,哑叔来了。
他还是扛着那把常年不离身的锄头,嘴里咬着旱烟锅子,傻里傻气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哑叔径直走到我面前,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双手抱着锄头把子,冷冷环顾四周。
这架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知道哑叔这把锄头不得了,因为上面暗藏佛印。
此时的哑叔,身上有种慑人的肃杀之气,他是来保护我的。
“哑叔,您怎么来了?”
我鼻头忽然酸酸的,哑叔平日里傻乎乎的不理事,但每次关键时刻他都在我身边。
而我仅仅,只是小时候分了包子给他吃而已。
邱砚礼看到哑叔这气势,很愤怒地吼道:“你滚开,不要拦着我们处理这个祸害。”
他是不敢对哑叔下手的。
一来哑叔是残疾人,在我们这儿,虽然民风落后又愚昧,但对于残疾人异常的善待。
二来,哑叔是我们村的守村人,守村人是带着福报来世上的,任何人都不敢动他。
邱砚礼想让其他的村民把哑叔拖走,但他不走,而且抓起锄头到处乱挥,乱砸。
他一手挥锄头,一手拉着我要逃,但我知道要从篱落镇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这些人认定了我是祸害,便会想尽办法来弄死我。
这种情况下,我就算真的被弄死了,县上面的人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不会管。
更何况,那个陈奇峰还是派出所的支队长。
于是我拉住哑叔:“哑叔,我逃不了的,只有让他们打消疑虑才行。”
哑叔轻叹一声,摇摇头,比划着说不可能,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要我走,离开篱落镇。
可是,周边都是县上派来的军队和警局的人,我不管从哪条路逃,都不可能逃出去。
陈奇峰从警车里走了出来,冷冷道:“白兀,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跟我们去派出所调查一下。如果没事,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调查什么?调查我是不是这十万大山里的祸害吗,那请问你要怎么定这个界限?”
他们肯定要找人来背锅,而我刚好是传说中的祸世现世,所以怎么可能放我出来。
我绝不会傻得自投罗网。
陈奇峰道:“县上有特殊部门,自然会有高人调查你。”
我啼笑皆非:“高人,如果真的是高人,怎么没有调查出芍药谷真正坍塌的原因呢?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这种事高人是分得清的吧?”
“你胡说什么?”邱砚礼勃然大怒,直接抓过一个村民手里的猎枪对着我,“白兀,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居然那么怕我提到芍药谷坍塌的缘由,莫非真的是世家的阴谋?
我忍不住冷笑:“妖言惑众的是你们吧,平白无故说我是祸害,我从小到大没干过一件害人的事情,凭什么就是祸害了?”
“因为你是白家村天生的祸世,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邱砚礼怒道。
“就是,你还把瑶祠的神像毁了,你就是祸害,你是来害我们的。”
“除掉这个祸害,为死去的村民报仇。”
忽然之间,村民们又开始激动了。
看来,今天要么我死在这儿,要么我弄死他们。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不愿意看得到。
我,白兀,堂堂省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居然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山里被逼得造杀戮。
“哑叔,我们杀吧!”我道。
哑叔拧着眉,目光沉重地看了我好久,比划着:【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