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峰把秦北屿请到了主位,又安排袁科泡了派出所里最好的茶,恭敬得让我怀疑他们昨天的恶劣态度是闹剧。
秦北屿边上那个女人倒是一直看着我,说不来是什么意思,说敌意也不像,她带着审视的意味。
陈奇峰指着我道:“秦先生,她就是龙桑捡来的孤女,叫白兀,考古系毕业的。她是白家村的男人走婚时生下来的女婴,按照他们当地的习俗应该处死,但被她父亲丢在了篱落镇,后来龙桑收养了她。”
这厮居然把我背景摸得这么透。
其实在篱落镇,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奶奶从不跟人说三道四,他们只知道我是孤儿。
而我来自白家村这事,是绝对的避讳,眼下却被陈奇峰说了出来。
我十分愤怒地看了眼陈奇峰:“陈队长,你擅自揭别人过去的伤疤,不太好吧?”
陈奇峰还没说话,那个女人搭话了:“白姑娘,我家先生之所以来找你,是看在龙桑的面子上,了解你的过去是例行公事。”
我原本对秦北屿很有好感的,因为他救过我。
但因为这盛气凌人的女人,我有点儿反感他了,便沉着脸没再吭声。
紧接着,陈奇峰又说道:“白兀,秦先生家里有位老人得了重病,药石无医,便想着来咱们十万大山里寻求偏方。”
我直接拒绝:“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抱歉!”
秦北屿抬了抬下颌,示意那女人和陈奇峰都出去。
等他们俩走后,他才细细打量我,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白蛋蛋呢,它的伤势如何?”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我受宠若惊,我便不好意思生气了,讪讪道:“我没事,蛋宝也挺好的。”
“那便好!”秦北屿沉吟片刻,才又道,“我父亲也是养蛊人,很多年前他和龙姑斗过一次蛊,被她下了蛊毒。早些年他还能靠自己的能力压制住蛊毒,现在年纪大了快要压不住那蛊毒,我去篱落镇寻你奶奶,却听到了她的噩耗,所以想请你去试试。”
他说话磁性低沉,听着特别温柔。有那么瞬间我都愣住了,隐隐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直到他问我:“你的意思呢?”
我回过神来,脸有些微微热:“您救过我,我自然有求必应。只是我不会医术,恐怕没办法救令尊。”
“你不是会背《蛊经》吗?”
“对啊,但也就是会背而已。”
“依样画葫芦会的吧?”
我:……
看秦北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有点儿懵,在他眼里,救人是这么随便的吗?
当然我不能拒绝,于情于理都不能。
于是我点了点头:“既然您觉得我可以,那我可以去看看。不过……我记得您的蛊术比我好吧?”
秦北屿莞尔一笑:“不,我并不会巫蛊之术。”
“那你在斗蛊大会上那么出风头?而且,你还给沈飞下了蛊术,那些蛇我都看见了。”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端起茶看了看,又放下了,问我:“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就只有手机还在陈奇峰那里,别的也没什么。”忙着逃出来什么都没拿,衣服都没得换。
但现在顾不上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秦北屿请我去救人,衣食住行总不能怠慢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