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一直都把袁科当做那种在派出所混日子的小警察,因为他话特别的多。
对着我这么个小老百姓口若悬河,也不怕泄露机密。
直到这一刻,他身上陡变的气场和眼中倏然显露的凌厉,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我便没敢再说什么,默默坐着。
袁科又继续开车,快到县城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就叫白兀吧,那个蛊王的主人?”
我心头又是一紧,讪讪道:“你,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整个篱落镇都传遍了啊。”袁科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还藏着掖着。”
我脸一红,牵强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们误会,大学生养蛊不务正业嘛。”
“是啊,以前我也不信。”袁科感慨地叹了一声,“直到这次你们镇出那么大的事故,忽然又信了,可能有些东西,真的不是用科学能够解释的。”
他怎么忽然说这个?
试探我还是做什么?
刚刚不还警告我不要乱说,他自己却百无禁忌。
我小心翼翼问道:“所以,你也觉得这次的事故很蹊跷吗?”
我在想,如果县上的警察深入调查这件事的话,想必能还死去的村民一个公道。
“是蹊跷啊,所以要调查嘛。”他一顿,忽然问我,“你这么晚出来,是准备去哪儿?”
“我……”
原本我是因为神像碎了逃出来的,现在袁科知道我身份,追究起来肯定第一时间被抓。
我去哪儿呢,县城举目望去。
奶奶也是个孤寡之人,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她跟任何亲戚来往。
“不知道去哪儿吧?”袁科语气忽然凌厉起来,“既然不知道去哪儿,就先跟我去警队吧。”
我顿时就慌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警队?”
“你说呢?”
袁科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把车缓缓驶入了派出所,停住后,示意我下车。
旋即,他走到副驾这边,从后腰上拿出一副铮亮的手铐。
我还贴着车门,见状目瞪口呆:“袁警官,你这是要拷我吗,我犯什么错了?”
“邱镇长说,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和一位叫秦北屿的人在事故现场,并且受过伤。我们队长怀疑你们跟芍药谷坍塌有关,还没实行抓捕你就急匆匆要离开篱落镇。”
袁科拉过我的手,咔嚓一声拷上,小声道:“别担心,只是怀疑,查清楚你跟此事无关就放人了。我们队长在里面,他全程都看着呢。”
所以,刚刚车上是有监控的么?
也所以,刚刚袁科口若悬河是想要套我的话?
那他为什么又停车警告我?
我此时背上冷汗淋漓,仔细回忆着我在车里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袁科把我带到审讯室,很快一个穿着警服,特别精瘦的男子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这人大约三十来岁,很瘦,五官骨相很凶,眉骨间还透着一股子狠厉。
凭直觉,我觉得这人也养蛊。
袁科看了我一眼,对那人道:“队长,我刚问过了,她可能跟芍药谷的案子没关系。”
这人瞪了眼袁科,坐在椅子上阴恻恻打量了我几眼,问道:“白兀,跟你一起的秦北屿哪里去了。”
我看他这老气横秋的态度就不想说话,但他是警察,而且是支队长,也不敢不回话。
我淡淡道:“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好几天。”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芍药谷的事情明显是有人策划,我们怀疑这事跟秦北屿有关,你老老实实把人供出来,若不然的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