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片地居然在颤动,肉眼可见的颤动了好一会儿。
沈云生站在乱石上,双手高举做出一个祭祀的手势,嘴里高声念起了蛊咒。
我仔细听了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混蛋居然在吟唱献祭的咒术,他是要用这整个山谷的人去献祭,然后迎某个东西出世。
什么东西这么恐怖,需要这么多人去献祭?
不,这不是重点。
——这场献祭是蓄谋已久的,从陈润生的儿子们开发芍药谷的时候起就在准备,或者是更早。
为何这山谷里的芍药花是血色的,那肯定是被人下过蛊,或者用别的巫蛊之术养的。
秦北屿说这是天谴,难道是因为沈云生献祭的那个东西很了不得,它的出现需要这么多人去献祭?
什么玩意儿?
我此时根本顾不上去想太多,白蛋蛋去山谷那边救人,我得一直念蛊咒直到它回来。
只是,我念得越来越吃力。
一定是白蛋蛋遇到意外了,我担心它,连忙朝着山谷那边跑。
就在这时,沈云生忽然转头,我才发现他双眼近乎血色,死死盯着我,呲着牙寒笑着。
“我怎么把你给搞忘记了呢,有你在,这些低贱的凡夫俗子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沈云生转身朝我走来,巫袍迎风掀开,于是他那空空的躯壳就那么瘆人的露在眼前。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呕!
吐出来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吐的居然是血,还来不及擦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是蛋宝受伤了。
我便顾不得那些村民了,双手结印大喊:“蛋宝,回来!”
白蛋蛋飞窜回来,落在我掌心时满身都是血,身上都是一条一条的大口子。
我不知道山谷那边有什么,但能把蛋宝伤这么重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
我把它又放进荷包,此时四肢百骸痛到不行,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凌迟我似的。
所谓命蛊,等同于人蛊合一。
所以白蛋蛋受伤,我也会被反噬。
我又无法控制呕出了两口血,才撑着铁锹站了起来,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沈云生。
就这时,哑叔忽然冲到我面前,张开手挡在。
沈云生不屑地笑了:“傻子,别不自量力站在这里,今天这山谷每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这是我早就算好了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拉起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怒道:“你早就算好了,有多早,从你从白家村请回金蚕蛊开始吗?”
沈云生愣了下,随即冷笑道:“是或不是你都管不着,你奶奶都死了,你又能怎么地?”
我的确不能怎么地。
因为在昨天之前,我都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于巫蛊之术不甚了解。
所以,我怎么管沈云生这种人把奶奶都斗下去的人。
白蛋蛋受伤了,我有点儿三脚猫功夫,但在沈云生这种厉害的养蛊人面前不值一提。
我又在脑袋里把《蛊经》细细过了一遍,就算打不过他,但总可以挣扎一下。
此时的我在沈云生眼里,可能连蝼蚁都不算。
他手里托着血骷髅头,似笑非笑看着我:“丫头,要不然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不是要救人吗,你可要用你的命,来救那些活着的人的命,如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