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内走。
冷不丁地,冯心蕾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冯太太,声音委屈地大喊:“妈妈,不许让那两个人走!你快帮我拦住他们!”
紧接着就是布料轻微撕裂的声音。
“哎呀!”
冯太太低呼一声,就看到自己身上紫色旗袍的左边腰部被冯心蕾的指甲勾到,带起一根线头。
随着冯心蕾手一扬,线头以点带面地将布料崩裂开一个小口子。
冯太太难以控制地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苗星略略打量了一下她的旗袍,便明白了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夸张。
这身旗袍做工尤为精致,面料考究珍贵不说,裙摆处的勾边样式少见,手法繁复,这门手艺怕是很少有人掌握。
这就好比花了几百万搭配产品,又花了半年时间排队,好不容易买到限量款的爱马仕铂金包,结果没用几次就被刮花了。
那种心痛当然是无与伦比的。
冯太太胸口起伏不休,但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时又不知如何发泄火气。
她正觉得胸闷气短,突然听到三个字,犹如天籁。
“还有救。”
立刻有佣人在冯太太耳边悄声解释了苗星的身份。
这个姓苏的女侦探说她的这件衣服还有救?
冯太太思忖一下,眼光一亮。
“苏侦探的意思是,你知道陈师傅的下落?”
陈师傅是沪上有名的裁缝,他的手艺出众,知晓很多从宫廷里传出来的秘法。
他做的旗袍件件堪称精品,令沪上名媛争相抢购,还往往有价无市。
这一件紫色旗袍,是去年结婚十周年的时候,冯茂勋花费好大一番周折才买回来的。
说来也巧,买回来没几天,陈师傅就关了店离去,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他的那些旗袍更是成了绝版的稀世珍宝。
要不是今晚有一场慈善舞会需要她主持,冯太太还不舍得穿呢。
谁知就这么被宝贝女儿勾坏了。
如果这位苏侦探知道陈师傅的下落,起码还有修补如新的希望,放眼上海滩,也就陈师傅有这个能力了。
迎着冯太太充满希翼的目光,苗星再次给出三个字:“不知道。”
“噗——”
冯太太眼中的火光瞬间熄灭。
“那你又说有救?”
苗星点头:“嗯,我可以补。”
“呵~”冯太太看她一眼,挪开目光,显然是不信。
一个毫无名气的侦探,信誓旦旦说可以修补自己这件珍贵旗袍,难道她以为是缝补一件寻常衣裳吗?哪有那么简单。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苗星无视她的态度,又淡淡开口:“冯太太这身旗袍,美则美矣,也不是全无缺点,你不觉得裙摆长了一点吗?”
冯太太神色一僵,面颊浮上一抹红晕。
这一点她自然知道,旗袍是冯茂勋去定做和报的尺寸,大约是口误报错了她的腿长,导致这件旗袍略长了一点。
冯太太原本想悄悄去修短一点,谁知陈师傅一夜楼空、不知去向。
而这繁复的花边和手艺,旁的师傅根本不敢接手。
冯太太又不愿意让丈夫察觉她的腿比他想象中短一点,于是每次穿这件旗袍,都要踩上极高跟的鞋子。
美是美的,也受足了罪。
冯太太踟蹰片刻,问:“苏侦探有何高见?”
“剪短两指长度,多下的布料顺便修补在破裂处。”
“谈何容易?光是这裙边上的功夫,我问遍了上海滩的师傅,就无人敢接手。”
苗星颔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