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哔!”
电话那头传来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断了声音。
鲁飞血压瞬间飙升,额角青筋暴起,啪的一声,手机重重地摔击在地上,四分五裂,残渣乱飞。
“你在给谁打电话?说!”
他指着还在发懵的徐蓉厉声喝问,目光阴冷仿佛毒蛇。
徐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不由自主后退半步:“什么……什么给谁打电话啊……”
她眼神闪烁,心虚地躲避鲁飞的视线。
鲁飞咬牙切齿地逼近,语气森然:“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没人知道吗?”
徐蓉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辩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还想继续装?”鲁飞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五十万到底怎么回事,啊?!”
见他咄咄逼人,徐蓉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尖叫出声:“够了!我想买好车,我想住大房子,我想给孩子一个人上人的生活,我有错吗?”
“我还就明着告诉你,五十万我拿去投资了,一天的收益都比你一月的工资高,靠你?猴年马月都过不上好日子!”
鲁飞愣住了,气极反笑:“买车,买大房子,过人上人的生活?你特么的是在逗我?!”
徐蓉理直气壮:“我怎么就逗你了,难道不该买?难道我不应该要?你有钱吗?你有能力吗?!你凭什么管我?!上个破班就知道混吃等死,看你有什么出息?”
鲁飞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眼里充满绝望和痛苦。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他除了会给她洗衣服拖地做饭之外,还会干嘛?
他什么都不会!
他唯一能给她的,就是每月固定的工资和一两万的年终奖。
他只是个穷屌丝,住的房子是老破小,出门骑的是小黄车,在单位就是个实验员,无权无势,一眼就能看到死。
除了一颗按部就班的心,什么都没有。
“哪个女人像我一样,二十八的年龄八十二的脸?金百汇的化妆品我也想买,可一套几千块钱,你舍得吗?你愿意让孩子跟着你蜗居在六十几平米的房子里,做个穷三代吗?
“我投资五十万怎么了?我乐意去赌去搏,哪怕赔个底儿掉,那也算我试过了闯过了,总比一个大男人窝到家里胡吃海塞,不求上进强!”
“你能给我的,我不稀罕;你给不了的,我自己去挣!女人就该为自己而活,依附男人只会连狗都不如!”
徐蓉越说越激动,把这几年受过的委屈全部撒向鲁飞,甚至还把他家人也映射出来,骂得狗血淋头。
鲁飞呆呆站在原地,任由她辱骂,像木偶般任人宰割,一腔热血也慢慢变得冰凉。
“闭嘴!”
半晌,他突然吼道,双眼怒火熊熊:“你骂我可以,你要是敢再说我爸妈半句坏话,老子和你拼命!”。
看着眼前这个跋扈的女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媳妇,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刹那间,鲁飞心冷如铁,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眼角涌起一股酸涩。
他扭头转身就走,拉开房门砰然离去。
“啪……!”
一只拖鞋狠狠地砸在门上。
徐蓉气疯了,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姓鲁的你个白眼狼,有本事永远别踏进这个门!”
……
翌日。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冯瑶破天荒没有去和老大妈们跳广场舞,一大早就提着两个热腾腾的牛肉饼来到了病房。
于子涛正站在厕所边嘘嘘,卫生间门都没关,就见一个身影从他背后一晃而过。
他以为又是那个居心叵测的护士长,吓得一个激灵,强行关闭水龙头,提起裤子就骂:“能好好的敲个门不?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