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南飞白封印里逃出来的玉骨锁灵,此时正颤巍巍地跪伏在君相顾脚边,一字不落地复述着南月的话。
玉骨锁灵每说完一个字,心尖就跟着抖一下。
它只想安静地做一个神器器灵而已,当初也是见这位相貌俊俏,才主动黏上来的,早知会有今日,它宁可一直做个无忧无虑的野灵。
呜呜呜,主人好可怕啊!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不但让人封印它,她骂主人,还要它转述!嘤嘤嘤……
玉骨锁灵都快哭了,跪趴在地上,恨不能钻进马车底下去。
“那个声音没有听到?”君相顾凤眸眯了眯,透着满满的肃杀。
玉骨锁灵带着哭腔回道:“没、没有!小骨若是猜得没错,那个声音应该是藏在她的识海中,因为只有在那里才不会被我发现!”
君相顾凤眸凛了凛:能够躲在人的识海中,并且能够察觉到神脉气息的,难道是……
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脸上,此时终于出现了一丝皲裂。
又想起之前南月在他面前所做的那些事,他身上骤然散发出了一道可怕威压,玉骨锁灵吓得几乎趴在了地上。
“白枭,去安王府!”他脸色凝重,声音低沉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白枭不敢怠慢,当下驾起马车往安王府而去。
安王府内,慕双城敲了敲莲花的房门。
好一会儿里边才传出虚弱的应声,“请进。”
慕双城听着不对,忙推门而入。
只见床榻上,莲花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斜倚在床头。她脑袋向一侧耷着,苍老的面容虽然较之前并没有恢复多少,但是衣服下果露的一片却是白得耀眼。
慕双城没想到屋里会是这样一幕,他脚步一顿,慌忙背转过身,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样了?”
“二皇子……”莲花捏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回道:“我、我不太好,能斗胆请……请二皇子帮我倒杯水吗?”
慕双城犹豫片刻道:“我去帮你叫丫鬟。”
“等等,二皇子,我……我不太想让人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看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我、我心里好难受。”
慕双城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无声叹了口气道:“你把衣服穿好。”
听到身后响起窸窣的穿衣声,慕双城才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他低着头来到床前,把水递过去时,才发现莲花只是随意地披了件外套,该遮的地方还是一点没遮住。
慕双城心下懊恼,别开眼不去看她,把水杯递了过去。
莲花伸手去接,但手臂就好似软弱无骨一般,慕双城刚松开水杯,她便没拿稳将水洒了慕双城一身。
“你……”
“对不起,是我不好!”莲花连声道歉,满脸愧疚地从枕头旁拿了帕子作势给他擦。
慕双城反感地往后退了半步,才想要说不用,手上却忽地一软。
他低头看去,莲花白皙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外衣滑落,那一片雪白再次跃入眼底,慕双城身子僵了僵。
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明明抗拒,眼神却是说什么也挪不开了。
莲花抬眼看他,眼底染了层羞涩,低声道:“二皇子,我容貌虽不及从前,但……有些地方其实还是……”
“还是挺不要脸的!”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莲花猛地僵住,循声看去。
窗户边,一个十四五的少女单手支着下巴正看着她发笑。
奇怪的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少女,但是对方看她的眼神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谁?”莲花刚问出声,南月已经翻身从外边跳了进来。
她倒背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