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卿心知肚明。
他说的理由,她倒也能理解。不过她很好奇,平南王是怎么知道他是在装痴的?
看出了她的好奇,季庸倒也没有隐瞒她。
“他去见了敬阳公主一面,回来后便将我诈了出来。”人都有软肋,他没有办法。
至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再说,迟玉卿也没有再问。
“那那封信呢?王爷知道又多少?”那上面一半是说季家人挖的地下通道,一半是纳兰氏的秘密,她不确定,平南王知道多少。
如果他全部都知道了,那傅家呢?傅家又当如何?他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季庸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她。
迟玉卿打开一看,信上所写和她昨晚从他手里拿到的那封信完全不一样,不过从字迹来看,应该是同时写的。
不用他说,迟玉卿便明了了。
他无奈道:“我手中的无辜亡魂已经够多了。”
他已经用了一辈子来还债了,临到老死了,他不想再作下罪孽了。
迟玉卿知道,他说的是小瀛洲的百姓,虽然他也是听命于人,可酿成当年惨剧,的确和他脱不了干系。
知道他不是有意骗自己以后,迟玉卿心里舒服多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快死的人,她也没必要再和他计较太多。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有些事情她还是想弄清楚。
她看着季庸雕刻了一半的木偶娃娃,心里有了猜测。
“您大概还不知道,我先前给她看过病,我发现她有些奇怪。”她看着季庸,注视着他的眼睛。
果然,季庸愣住了,也看向了她。
“你看出什么了?”他显然有些激动,激动之余,好像还有一丝喜悦。
迟玉卿没有直接问答他:“我想先听您说,应该没有人比您更清楚她的情况了,对吧?”
其实具体是哪里不对,她之前也说不上来,但她看到了季庸对敬阳公主奇怪的一面。敬阳公主如此对待他,他却到现在都还在因为她而乱了方寸,那便证明对于事情的始末,季庸一定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当然,她也只是猜测,是或不是,还得让他自己来告诉她答案。
季庸有些失落,觉得她只是在诈他而已,便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