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的女儿,迟延章又怎会怪她?他原也不是想着说教她的。
“爹不怪你,这事回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带走。
迟玉卿侧目看了那边齐刷刷跪着的陈家人一眼,点了点头。
也不知姐妹二人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迟姝便出来了。
她同迟家父女点了点头,他们便明白这事是成了。
不待迟延章吩咐,迟玉卿便带人又进去了。
这回,他们要将人带走。
迟姝出来以后,陈家人连头也不敢抬。
迟姝是后面赶来的,她这个妹妹还没找他姓陈的算账呢,看到姐姐那般模样,她可忍不了。
她走到陈士利跟前,皮笑肉不笑。
“陈大人,你就这么怕我?”
她话音刚落,陈士利哪里还敢埋着头,忙抬起头来,看到她脸上的笑,直将他吓得不轻。
“微臣不敢!”没了牙,他说话都漏风。
到这会儿,他便是再不甘心,也没了嚣张气焰了,他本是想着这都是他们的家事,可谁知道竟会惊动平南王?迟姝一来,便不是小事了。
迟姝见他如此窝囊样,不由得面色一冷,他陈士利算什么男人?
“我看你这胆子倒是大得很!”她冷喝道。
见一向温婉的迟姝发起火来,陈士利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
就连陈恪,也是不敢出声了。
迟延章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小妹的,姓陈的这回是真的将她给惹怒了。
他知道迟姝要做什么,但他没有劝阻,而是叫来了随行侍卫,在他们耳边嘀咕了两句。
只骂他当然不解气,因为下雨的缘故,她今日出门穿得并不繁杂,这会儿可限制不了她。
刚挨了迟延章一顿打,陈士利见她起手便下意识的往后躲开了。
“你!你要干什么!”
迟姝挽起袖子,冷笑道:“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那你躲什么?”
想她许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权当练练手了。
“我是朝廷命官,你便是世子妃,也不能太过放肆!”陈士利想着她该会顾忌自己的身份了,可他刚说完,迟姝便将他一脚给踹倒了。
她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陈士利倒地便捂着胸口哀嚎了起来,一点没有他口中朝廷命官的气度。
即便如此,她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她夺过一旁侍女手中的伞,痛打着“落水狗”。
“我打的可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我分明打的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说是吧?”
迟家的侍卫和平南王府的侍卫自是哄笑附和,陈家人的脸色同样各异。
陈士利是嫡出大房,现今坐的是家主的位置,他下面还有几个不服气的弟弟。
这会儿见他如此模样,一个个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面色难看的自然是大房,陈恪以及他的庶出子女。
“姨母,父亲是做得有些不对,可他也罪不至此吧!您如此这般,试问可曾还有半点世子妃的风度?”陈恪捏着拳头,站在了陈士利身前。
他是看不下去,他向来尊崇的父亲,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迟延章打他父亲时,他插不上手就算了,可这会儿,他却不能不站出来。
他一副正直的模样,着实将迟姝给气得够呛。
她将手里的油纸伞扔到一边,冷眼盯着她的好侄儿。她原本还挺喜欢陈恪这个侄儿的,科考在即,她还想着让自己夫君对他指点一二,可现在看来,倒是她识人不清了。
迟延章皱眉,正准备上前,迟姝却抬手让他止步了。
她抬头看着陈恪,一脸笑意。
“你说得很好,继续说下去。”她倒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陈恪阴沉着脸,道:“舅舅和姨母莫不是忘了,这里是陈家,不管我陈家待母亲如何,那都是我陈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