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南王已经做了一些措施,虽然成效不大,不过还能缓上一缓。
怀梁东面便是景阳,景阳再东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若是能将这大水顺着景阳注入大海,所有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
可问题是,怀梁与景阳之间隔着的并非是水,而是千重山。
平南王只得开了南边的水阀,将城中的水顺着南边流了出去。
这个法子无疑是最笨的,也是造成损失最严重的,可平南王也只能这么做。
总不能让这大水,将怀梁城给淹了。
若是夜里雨停了,他便赌对了。
皇帝对此事没有异议,只说待此事过后,适当减免怀梁之地百姓的赋税,便算作是补偿了。
皇帝问过了这些事,却独独没有询问那大夏刺客之事,他没有提及,平南王也就没有多言。
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平南王才出了宫。
平南王走后,皇帝才又让曹公公暗中替他跑了一趟,将三皇子给请来了。
……
武安侯府——
不知他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只听到老侯爷咳嗽不止,还有傅端良的求饶声。
没过多久,傅端良便出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管家,高管家瞧着跟没事人一样,见了傅淮宴,仍旧恭敬行礼。
傅端良可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还多了几个巴掌印,发冠都歪了,看着不怎么体面。
看着傅淮宴在看他,傅端良捂着脸颇有种气急败坏的意思。
“没规矩的东西!”他是在说,见了他这个老子,傅淮宴连理都没理他。
他的话,傅淮宴就当做耳旁风了,根本没打算理他的意思。
高管家咳嗽了一声,引着傅端良,道:“老爷,请!”
刚被老侯爷训斥了一通,偏生这人还有心思教训儿子。
“哼!”傅端良左右无奈,一只手捂着脸,一边甩袖走人了。
他走了,高管家也没有留下。
半晌,老管家才从里屋出来,将他给唤了进去。
进去后,老侯爷仍旧是坐在床上的,从他的脸色来看,便知道他方才发了多大的火。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手都跟着抖了抖。
“将军!”老侯爷愣愣的看着他,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傅淮宴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裳,便想明白了。
“祖父,您说的是迟老将军吗?”
见老侯爷的反应,他也想到了今日迟老夫人看见他的反应。
也是为之一愣,大抵是这身衣服的加持,迟老夫人还真没有难为他。
只是同他讲了一些迟老将军的故事,他还以为老夫人会带出他祖父当年与老将军的往事,以此来讥讽他,可老夫人也没有。
真的就是在同他讲故事,也不像他想的那般不苟言笑,有时候过于认真,一边说还一边笑。
迟老夫人都脾性他摸不着,也不敢随意乱插画,只好乖乖站着听,他着实是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不过,通过迟老夫人的讲述,傅淮宴对从前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迟老将军,也有了更深的一些了解。
他是不知道老夫人对他说这些的意思何在,可他还是大为触动。
听到他开口询问,老侯爷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他看花眼了,竟将这臭小子看成了老朋友。
“这身衣裳,你穿着倒是正合适。”
老侯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对他这一身衣裳评价了起来。
难得听到祖父夸赞,傅淮宴还觉得稀奇。
他是从迟家完好无损的回来的,从他的神色来看,便没有太过为难,这样一想,老侯爷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祖父的眼光向来不错。不过,祖父因何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