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敬阳公主的剑下,便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剑气袭来,不过,冰冷的剑刃并未伤及他分毫。
只是将他的发冠打落,取了他一缕头发。
披头散发的三王,毫无风度可言,再加上他额头上的伤,甚至可以说很是狼狈。
敬阳公主放过了他,也羞辱了他。
都这会儿了,三王可来不及怨恨什么。
又是磕头谢恩。
“谢姑姑网开一面!姑姑仁慈,沈昭愿为姑姑肝脑涂地,以报姑姑不杀之恩!”
敬阳公主没杀他,便能证明很多事。
不过三王心有余悸,还不敢当面揣度敬阳公主的心思。
有些事,待他能平安离开这里,再去求证也不迟。
他今日选择了敬阳公主,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的霸业还未开始,便已然越来越远。
三王一辈子都屈居人下,也窝囊了一辈子。
但时至今日,他别无选择,能活下来,便是万幸了。
他最后悔的事,或许便是打上了季无渊的主意。
只是,他有多懊悔,敬阳公主可不关心。
“本公主今日不杀你,并不代表今后不会,你的脑袋能否保得住,得看你是否听话。”
“这次是头发,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敬阳公主将他的头发随意扔给了嬷嬷,面上是很明显的嫌弃。
多年未将这把剑请出来,如今却是只割了头发,敬阳公主不高兴得紧。
她这会儿喜形于色,却不至于像方才那般令人感到恐慌。
这一会儿的功夫三王便经历了劫后余生,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
“沈昭不敢!”
就算是没有前车之鉴,他也是不敢的。
他的命脉都被敬阳公主捏在手中,他什么心思都不敢有。
不管敬阳公主想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敬阳公主能做这么多事,反而让他有些钦佩。
或许,走这一条路,也不是一件坏事。
识时务者敬阳公主自不会再为难,这沈昭,她正是用得上。
季鸿在外院等了不知几个时辰,三王终于是出来了。
见三王包着头,面色还有些许苍白,季鸿就更好奇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海涵呐!”
“哟,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有敬阳公主的关系,给季鸿谋一个清闲的官身还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只不过他的野心可不至于此,虽说三王现在已经不得圣心了,但他好歹是个亲王,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他望尘莫及的,看见他可不就跟见着香饽饽似的嘛。
三王不着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与季鸿的距离又隔开了一些。
“不知季大人有何贵干?”
三王并未答复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语气并不是很好。
他在敬阳公主那里卑躬屈膝,正愁没地儿泻火呢,这季鸿便凑了上来。
他自是知道敬阳公主没将这个儿子当一回事,他就是做出点什么,敬阳公主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季鸿微微一愣,这和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三王可不一样,看来是在他母亲大人那里受了些委屈。
他还能坐的住才怪。
“听说汇丰楼里出了两道新菜式,不知王爷可否赏脸与下官一同前去尝个鲜?”季鸿厚着脸皮上前,悄悄在他耳边耳语道。
这公主府没有哪一处没有在敬阳公主的耳目范围内,季鸿哪敢明目张胆的留他?
瞧着季鸿一面畏首畏尾,一面又如此大胆相邀,他不禁冷笑。
同是敬阳公主的血脉,这季鸿和他那早逝的妹妹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难怪敬阳公主会独爱季嫣,这季鸿的确太过愚蠢。
只不过,三王并未回绝,应下了他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