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
问世间,虫儿仅低声下气对他一人撒娇。
独孤斩月也有些飘飘然,把磨人的小妖精推在树荫下,凉风徐爽,连他的语气也禁不住清徐。
“明日复明日,你今天故意缠着我好几次,四破大师的脸也红了好几轮。”
“你这小脑瓜子里,又想要怎么来纠缠我呢?”
一不做,二不休,他的唇缓缓厮磨而来,轻咬一口下去,连她软如松糕的两瓣香唇,也被颤巍巍得沾了起来。
虫儿简直要丢了精魂,才气喘吁吁地收回自己的嘴唇,独孤斩月吃得正香,贴上来还要咬。
慌忙将手指阻在他口边,“别闹,叫我来给你松松肩。”
领着独孤斩月坐在简陋的石台上,把他的衣服轻轻拨开,一瞧左右两个肩膀上各是一道扁担压下的红痕。
从前出门入户前呼后拥的皇家子孙,他哪里受过这份罪?
虫儿忍去眼眶中的泪珠,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草药膏子。
“你瞧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苦活重活?”
边朝他的肩头涂抹药膏,边要唠叨道“莲冢的气温终年如夏,其实根本不在于这几日,就是三年五载盖出一间房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虫儿的手脚极近轻蹑,独孤斩月依旧感觉到了伤口的蛰麻感,他确实从未吃过如此苦头。
可是早在决定有朝一日会待着虫儿离开时,他就已经着手研究野外的各种生存技巧。
“因为先有房子,才会有家的样子。”
回首攥紧虫儿的柔胰,“虫儿,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家,我想跟你一起生活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里。”
这个理由,叫虫儿神魂颠倒。
她忍不住要吻他的唇,然后紧紧抱着他了。
可是,虫儿想起柳舞梅临死前强迫独孤斩月发下的那个毒誓。
柳舞梅要他,生生世世不能娶自己为妻。
否则,他就会死无全尸,死后会下地狱。
虫儿本不迷信,可她害怕独孤斩月会死。
简直害怕到不能呼吸,哪怕是他每个早晨分明躺在身边,她都要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方能入眠。
这种惊恐实在太可怕了,怕到她再也不敢妄想提成亲的事情。一个字眼都不敢想。
虫儿一把搂紧独孤斩月肩膀,顺利将涌出眼眶的泪珠甩在他目不能及的后背。
“小白!我早说过的,一切都是浮云,我只要你。”
不贪婪,不妄想,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为了减轻独孤斩月的负担,虫儿专门扎了四五个两米高的大草人。
除了在草人的身上施操纵蛊之外,虫儿特意翻阅云母薄简。
知道有一种蛊叫“混听蛊”,可以将普通散妖的妖灵引渡如蛊内,来增强受蛊者的耐力与韧劲。
当即将伺妖鼎里残存的妖蚁全部取出,近百只妖蚁的妖灵全部引渡如“混听蛊”,在一并加附在草人的腹部。
这些草傀儡立刻活蹦乱跳起来,非但能帮助独孤斩月搬运红泥砖,更能砌墙筑房。
人手变多后,自然事半功倍,一幢坚固美观的红泥房陡然矗立与荷冢池畔。
除此以外,独孤斩月还用剩余的材料将四破的草房也重新修葺,乐得四破连连大赞。
一下子,旧貌换新颜,整个莲冢都活泛起来。
虫儿特意从烧灭的薪堆找来一根炭棒,一块平滑的木板,叫独孤斩月一定握着她的手,二人在木板中间方方正正写道:
虫儿与小白的家。
家,家,家!
虫儿忍不住热泪盈眶。
无论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