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只有我能救你,这世间只有我对你最牵心挂怀,这世间只有我最爱你。
独孤斩月潜台词,就是这层意思。
虫儿果然感动无比,捧着他的脸翻覆缠吻,直到独孤斩月再将她顺势压倒。
两个人游蛇般重新缠绕在一起,草堆子里逐而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虫儿满脑子都是独孤斩月的低沉而诱人的息喘,有人在不远处跺脚,始才微微警觉道“斩月,有人来了。”
“嗯,大约有一会儿功夫。”
啥?
虫儿燥红脸,使劲推开他“快起来,丢死人了。”
独孤斩月伸手,潦草把草杆推向二人露白的地方,“忙着呢,不用管他。”
唇手并用,把虫儿支支吾吾的嘴巴紧紧封死。
草垛子里热火朝天地搅动了半晌,骤雨初歇,独孤斩月才从中央坐立起来,满头乌丝间纷纷掉落着碾碎的草渣,俊颜中透出凌乱又满足的美。
他抬头一看,月染云脚,天都黑了。
以不大不小的冰冷声音,朝早等得直跺脚的家伙慢道“二哥不去睡觉,站在我的墙根下听什么?”
顽炎听出他的戏谑意味,更加不爽道“你跟她说话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
“而且,小崽子,你可知道这片地上有多空旷,但凡是一星半点声音,都会毫无阻拦地传至四面八方。”
“你俩不睡觉,搞得大家都睡不着,裹着被子翻来覆去。”
“旁人羞着不敢来说,我得厚着脸皮来讲。”
“注意影响!”
顽炎似不解气“明天抱上你的女人,赶紧滚蛋!”
独孤斩月凝向站在远处的黑影,招招手道“不劳烦二哥分心,我自有主张。”转身一钻,又埋进了娇人的温柔乡里。
这混小子!
顽炎咬牙切齿,准备转身离去时,隐约听得虫儿娇柔咛道“斩月,我冷。”
随之传来独孤斩月万般宠溺的声音,“我们改后日走,先给你和孩子增添冬衣,静海上不比陆地,绝不能苦了你们娘俩。”
余下小恋人间的温柔款语,都是臊人脸的,一句也不能细听。
孩子......
顽炎的心里咯噔一声。
静海上茫茫无际,寻找火灵的期限遥遥无期,若是虫儿在海上临盆,又没有产婆相随,就是生命有了危险,也只能干耗着。
再者,此途凶险未卜,四弟独去,尚留着子嗣。
假使虫儿也跟着,遇了危机便是死一家子。
顽炎虽不甚喜欢虫儿与独孤斩月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
孩子总是最无辜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无疑扯动了顽炎心中最敏感的神经,他的大手冥冥中再摸腰际的荷包。
也是奇怪,不知为何一触摸此物,他的心尖不禁滋发出无尽柔软的情愫。
似乎这世间最柔情蜜意的事情,都被他曾拥有过,抚摸过,深爱过。
顽炎不懂,他始终不懂自己顽强坚毅的心脏间,究竟缺失了哪一个重要的部分。
让他分明是活着的,更像被活生生地切割去某个部分。
这份痛楚无关乎自己被独孤九残忍地打败,也无关乎独孤九留下他的狗命,给他无穷无尽的羞辱。
相较独孤斩月的际遇,顽炎觉得自己被终身禁锢在湳洲城的废墟上,反而比住在豪华奢侈的宫殿里,更加使他舒畅自在。
可是,唯独当他屡屡独自面向静海的时候。
顽炎就完全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每当清凉的海风吹进眼角,总会把干涸的眼眶里吹出一两滴浊泪,仿佛眼病一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