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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句简单的命令,虫儿已然觉得自己死期将至。
他要看她的啥?!
这里是人族的天空,又不是弓尔山颠,她未犯境。
他要看她的啥?!
可是……转念一想。
他是高高在上的九尾龙皇,环宇四野,莫非王土,更何况是贱至尘埃的人族?
懒得信手拈来罢了。
然,独孤九的双眼睛像极了独孤斩月,甚至更冷血,更阴绵,沁过井水的冰凉玉刀一般,蹭过她的眉弓,贴着闪烁的蓝眸,沿着秀挺的琼鼻,掠过丰润饱满的唇。
最终开始盘剥她的四肢百骸。
虫儿被他天生的威严步步紧逼,腿未抖,开始凝结的伤口重新挤出血珠来。
看……看够了吗?
她心里阴影面积增加。
无须赘述,独孤九对独孤斩月的所作所为,绝对称不上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就是他疯狂折磨镇湳王顽炎的残忍手段,也是堪称冷酷绝情。
难道,独孤九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来牵制独孤斩月的举动?
可惜,他们早分手了,设计也是浪费。
虫儿满脸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心里已然诟病不止。
奈何春光明媚,落英缤纷,对方的脸又实在精雕细刻,一个恍惚,虫儿就会想去独孤斩月身上,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本不是这样好色的人啊?
须臾,独孤九敛回目光,缓道“根本不像。”
“像谁?”
虫儿语出惊人,恨不能咬断舌根。
独孤九道“一位故人。”
他也不是真想要看她,早惊鸿瞥过的,只不过忽然不甘心,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种存在的可能罢了。
问世间多少无情,眉眼笑颦中能略略像他的水儿的人,竟连一个也没有。
叫他思人,难再睹。
两人之间一时平静,竟能听见樱花落叶里的簌簌音籁。
一朵娇粉乘风曳曳,缓缓飘在独孤九的肩头银丝,愈发纯净,他的眸子里潋滟着往昔情事,已然忘却虫儿的存在。
虫儿道“不知龙帝......您把贫女招来,所为何事?”,纯粹自找话题。
独孤九仍然不理,将发丝间的樱花轻捻,玉白修长的五指拈花而笑“你觉得我这些樱花树,养的可好?”
呃......
“甚好,甚好,在虫儿有生之年,尚未见过如此灵犀素裹的樱花树了。”
虫儿以袖揩去额间细汗,她居然被对方看似闲聊的轻言细语,骇到周身沁出冷密密的汗珠?
再看粗制的衣袖间沾着血珠,始才顿悟。
她还在淌血啊!
龙帝爷爷,您有话能不能直说呢?
独孤九微蹙剑眉,不知满意与否。
对尚不知性格的人,最好不要首句暴露出自己的能言善辩,察颜观色才是王道。
虫儿想叫对方厌恶自己,故意谄媚道“这幕天席地的樱花种植起来,更为耗功夫,龙帝您真乃天地第一皇,连培养的花儿都比外面的绚烂矜贵。”
呵呵。
独孤九表情未变,道“经心栽培出来的东西,自然承担得起任何盛赞。”
“只不过,一方水土一方物,我这片林子以九尾的肉眼做基,无尘水为洒,汇聚清风细烟维温,凝结阴血森骨持肥,自然不同凡胎。”
血骨?
虫儿咳道“难道,这些树木也是吃血肉长大的吗?”
跟伏羲木一般可怖?
不禁摸摸自己后背的破皮烂肉,伤口奇怪地结起一层血痂,不再滴血。
幸亏,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