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讨厌入髓的本领。
雀漓潇观他不辩,哧哧冷笑,自樱祭夜愤恼的眼皮子底下,慢啊慢啊地离开。
虫儿在屋子里苦待着,侧耳一听门外没有任何声音,想着两男均已无趣,各自散了。
她本有心考虑,到底如何平衡樱祭夜与雀漓潇之间的关系。
可是独孤斩月前途的未知之数,又令人神思烦乱。
索性闷头睡去。
半夜里恶寒忽得攻入心脉,虫儿仿佛梦魇一般辗转难抑,颗颗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滚落。
“虫虫!你怎么了?”有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在眼前晃动。
朦胧中竟是独孤斩月的脸,这张熟悉的脸时而温情,时而扭曲,光影明暗中开始从五官中流出血来。
好可怕。
虫儿几乎是从床上僵直坐起,一把紧握对方的手,凄惨叫道“别死,求你!!”
恶祟的错觉骤然消散。
独孤斩月的脸淡淡化作雀漓潇的苍白容颜,他也被吓个半死,惊魂未定道“放心,虫虫,你做噩梦了,我不会轻易死的。”
虫儿大口喘着粗重的气息,胸口简直被巨大的峭石盘压,连灵魂都要击碎。
方才的梦真实的可怕,她居然梦见独孤斩月带领海兽进入静海腹地,被海中火山的岩浆袭击,全军覆没,连骨渣都没存下。
独孤斩月更是死无葬身之地,衍成孤魂野鬼,幽幽荡荡在蔚海深处,找不见回归陆地的方向,永世不能超生。
雀漓潇慢慢趴伏在虫儿肩头,一边慢慢抚慰,一边打量着虫儿惊魂未定的水蓝色瞳孔。
多么美丽的天蓝色瞳仁啊。
雀漓潇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虫儿感觉他似乎贴靠的太近,遂将眼睛狠狠瞪圆,满目威仪,情感疏冷道“被碰我,走开些!”
这一刻,她不喜欢任何人触碰自己,哪怕是樱祭夜都不行。
雀漓潇见她的态度中镶嵌着某种狠鸷,是以前从未曾见过的,不觉从她肩头离开距离,保持再不碰触。
“虫虫,你梦见了什么不好的梦魇了吗?”
梦魇!
血淋淋的梦魇与独孤斩月满面的创痕,被雀漓萧无意的提醒,陡然钻入虫儿眼前,疼得她的眼泓当即泛滥成灾。
为保对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常,虫儿更严肃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你不在自己卧房好生躺着,跑到我的丹房中做什么?”
“难道,那炉子里的药丹,香窒得你连觉都睡不着了吗?”
虫儿一疑,让雀漓潇的颜面瞬时粉白如尘。
虫儿心里万般不痛快,也顾不得哄他,又继续道“若是不是,还请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惹人闲话。”
雀漓潇被她接连两句心内添堵,觉得虫儿的态度反常,不自觉道“以前我也与你共处一室过,怎么不听你说过孤男寡女的忌讳。”
“如今我是这般邋遢模样,你终究是寻着借口来趋避我了,是吗?”
虫儿始才发现他竟比自己,更加善于钻牛角尖。
遂叹气道“漓潇,我有时候真捉摸不透你,以前我总觉得你心思单纯。”
“最近才发现你的心,或许比我肉眼所见的,还要敏感脆弱。”
“其实,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想来你也并非真的在意皇权归属。”
“你虽是朱雀凤族的皇长子,可是这份尊荣从未给你带来快乐。”
“你虽是半妖的真身,可是这个秘密也未叫我看轻你。”
“至于红莞……”虫儿考虑再三,“发生这种事情,虽然令人震惊,但是你毕竟身为男子,堂堂正正,反而比不得那些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