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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里,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樱祭夜欲想问个明白,伸出独手去捉虫儿的衣袖,虫儿反手握住他,食指轻点,在他掌心有规律地点了三下。
凡是带三的意思都不甚好。
樱祭夜周身一僵,顿时明白了虫儿暗示的意思,这是告诫他,要完成答应她的三个愿望,也或是叫他三思而后行。
第一次在停息林,她非叫他走开。
第二次在炇骨荒漠,她偏叫他松手。
这是第三次。
可她次次只对他一个人残忍!
樱祭夜的脸色极不大好看,唇齿间仿佛抹了层白垩粉。
执念越深,福缘越浅。
此恭为良言,被他身体力鉴了长长久久。
“行,我再不逼你了。”他想攥紧自己的右拳,可是他早没有了手。
冥冥中手的感觉还在脑海里刻画清晰,可是他的右手真的就没了。
手已落,情未从,何苦再自轻自贱下去呢?
樱祭夜喃喃低语,仿佛梦呓道“也好,也好,上一世你就从未正瞧我一眼。这一世你总算看我一眼,我该是知足的吧?”
虫儿听他的话音古怪,竟不知道是不是遭受了刺激,一世上一世地扯来扯去,听得人云里雾里。
樱祭夜比想象之中略平静很多,他走的桥终究极多,就算现在五脏里剖肝煎胆,撕心裂肺,他的眸子里焚着幽冥鬼火,他的拳已经被指甲抠破血流。
但他也不愿再表现出更多的下贱来。
他已经是最贱的,比尘埃更贱,不会再贱。
紫云扶摇过境时,樱祭夜将虫儿与药奴放下地去,千目与虫儿哭喊着一一话别,樱祭夜始终没有转头。
最终翻手提起千目的衣领,驾风离去。
药奴看他飞走得决绝,吐口唾沫在地,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起码把我们送到听风谷里,再走不迟啊!”
他肩负重包,简直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虫儿以眼神挥别天边的风云异彩,再道“你这人,就是把心掏出来摆在你面前,都是坏的,徒劳!”
药奴娇手一指她,呵呵莞尔,“这也是说你,雪若,这优点很好,随我!”
继而自鸣得意似得大笑不止“这算什么缘分呢?雪若,兜兜转转,你还是进了我家的门,哈哈!”
虫儿也不理他,主动帮他分担了一半的玄冰寒铁锁链,药奴也不推让。
二人肩抗腰裹,仿佛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有苦有累,但是一路上拌拌嘴,打打架,也岔开了肉身上负担的极致困楚。
一个月后,连走带乘,虫儿二人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第一故乡。
听风谷!
虫儿实在是太想念这三个字了,在外漂泊无定的无数个岁月里,每一次做好梦的时候,总会在听风谷里发生。
她把耳朵扒在岩石上,闭目静听道“药狐狸,你听听,风的声音!”
“风都知道我要回来,使劲儿得欢迎我呢!”
药奴使劲翻白眼道“你怎么知道风想你回来,没准儿是要你赶紧滚蛋呢!”
虫儿对他吐舌头,扮鬼脸。
药奴也笑了,金黄黄的面具下,一张薄唇勾成好看的弧度,春风化雨般陶醉。
听风谷每月朔望十五寅卯两个时辰风停雪止,祥和太平。
虫儿硬硬等到停风的日子,才能自由自在地扑在雪地上打滚。
谷里一年四季都是银装素裹,冰雕雪沁。
药奴早催她从雪道下面走,又不费事又省力,可她非要埋在雪里体验久违的冰雪乐趣。
忽然想起可以在雪地上奔驰的良驹雪浪,虫儿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