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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湳王好看的眼泓倏然紧缩,衍变成一种蓄势待发的精锐,阔步走出院子后,笔直迎上早在院外徘徊不绝的身影。
鹜面早在此地恭候多时,但是又不敢打扰新婚燕尔的清净,总算等到镇湳王主动走上前来,不觉躬身一礼,道“王爷……”
他的谈吐畏缩不畅,镇湳王的心间立刻了然于怀。
随即出手止停对方的礼貌遣词,自言自语道“无妨,此刻本王早已经等了上千年了。”
只是……
连带胸有成竹的镇湳王,也忍不住暗慨一口闷气。
只是,为什么不能再晚上几日呢?!
稍顿,又对鹜面道“你虽然是虫儿带来的人,可是本王疑人不用,早已把你当做心腹一般。”
“今日本王的事情与所有的人都有关,但是可以与你无关,以本王对你的了解,你的腿脚功夫在幽幽古国内是极强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湳洲城,前往任何地方。”
“所以待会儿,事成则已,如果事败,本王希望你在临走的时候,能帮本王带走一样东西,转交给虫儿?”
“可否?”镇湳王精黠的眸子里,多少夹带了些许沉重的色彩,叫鹜面的潜意识里,或多或少加入些许凝重的成分。
镇湳王是想叫他干什么呢?
念及镇湳王往昔的看重与恩情,鹜面肯定得点点头道,“保证不负王爷期望。”
……
虫儿与独孤斩月驾驭软剑悄悄靠近湳洲城的附近,蔚蓝的天际原本是阳光明媚,但是因为从某个方向压来密密麻麻的飞骑军队,而顿失色彩,仿佛天际线上包抄而来的滚滚乌云。
乌云在前,雷电在后,紧接着就是毁灭天地间的雹雨。
往昔里繁荣似锦的湳洲城,在愈来愈近的黑霾笼罩之下,突然像一个等待接受惩罚的孩童,棍棒喝骂还未到达之前,已经忍不住先屏住自己的呼吸,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准备接受一切责难。
看至如此,独孤斩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一向从容不迫,但是能叫他也深锁眉宇的事情,一定是事态极端严重的。
虫儿见他皱眉,不由紧紧缠绕着独孤斩月的腰身,先一步道“趁大军未到,我们提前潜入湳洲城去,再做打算。”
独孤斩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脾气,再说如今兵临城下,也仅有他的身边是最安全的,心里默默念咒,将剑岚催成一道急电,眨眼消失在湳洲城深处。
……
镇湳王亲手喂柔珠吃完早膳,贴心叫她睡下,待一切安顿整齐,掩好屋门之后,他才去焚香沐浴,换上一身皇子特有的锦纹朝服,率领着自己的一众武将,早早守候在王府之外。
恰逢乌压压飞来的飞骑军队将湳洲城的领空遮挡一半,犹如将蓝天割裂成分明的黑与白,从晴空中肆意溜走的和熏暖风,在进入阴影之下,亦会瞬间变得凌厉无常。
茫茫人潮中,独孤九站在九尾的龙首之上,双手负在身后,看不出他的手里究竟有没有握着任何武器,一头如银霜勾勒出的落地长发,在黑色的人幕映衬下,闪动着皑皑白雪特有的晶莹光泽。
他那张和独孤斩月一模一样的脸,在光影之间最居高临下的位置,彰显出无尽的威严与霸道。
他终究是整个世界的神祇。
“很好,顽炎,很好……”独孤九徐徐动听的口气,却生冷得仿佛在呼唤别人的儿子,亦或者是轻蔑着自己脚踩的臣子。
“我深以为,你我再见面的时候,你会穿着战甲来迎接自己的父皇。”
冰冷又无情的声音自高空传来时,镇湳王下意识转动起手指间的摩勒金环,很是尊重道“这些年,儿子的手里根本连一件趁手的武器也没有,所以只好穿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