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你别咬我啊!”
“啊!”柔珠始才松开虫儿的手指,霎时羞怯道“对不起,我……”
再一看,虫儿的整个手指头被她咬了几下,密密麻麻布满十几个齿痕。
柔珠道“难道不是咬吗?”她舔舔自己的唇沿,眼睛无形中死死盯着虫儿红肿的手指,尤胜吞食某样东西,意犹未尽。
虫儿一下子就污了,谆谆告诫道“不能咬,切记不能咬,手指不能咬,包括所有的长形……呃……它都不能咬,记住了吗?”
柔珠忽而被她奇怪的语言搞得蒙头转向,独孤斩月许久未曾露面,反而单手撑开车帘,朝里面冷冰冰一语道“你敢把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吗?”
他的态度是冷的,但私底下朝虫儿勾了勾小指,嘲弄之意兴然,叫虫儿的脸倾时赧成一团彤云,暗把柔珠手里的绣篓塞回座位底下。
柔珠显然吓了半跳,生怕自己跟虫儿说得话叫对方听去,可是再见独孤斩月的眼神完全不看自己,根本不似贴耳窥听的人品,也多少放松下来。
镇湳王此时进来,对所有人道“冧寒寺到了,我们下车。”
给柔珠带了掩纱的羽帽,万分谨慎先将她人抱下车去。
独孤斩月堵在车门口,偏不叫虫儿也下车,虫儿低声道“这里人多,你休要作怪。”
独孤斩月仍不叫她顺利下车,很有深意道“这两夜里,你也挺累的,需要我抱着你登山吗?”
虫儿勾挑他一眼,万种风情悉数滑出眼尾,叫独孤斩月常年不易的心旌蓦地一跃,她才道“小白,就算你不主动来献殷勤,我也从不去吃别人家的酸醋。”
递上去自己的纤纤玉手,叫独孤斩月收紧一拉,玲珑有致的腰身已经滑在他的掌控之内,紧挨着他的身侧,与他并肩而行。
冧寒寺在祺山之巅,离湳洲城往西南处有八百余里脚程,不过他们是驾驭飞马而来,一个时辰足够。
镇湳王锦衣素服,抱着柔珠最先冲在最前,虫儿依在独孤斩月的怀里,两个人一是说说笑笑,四人才蹬半截山腰,早望见冧寒寺的庙门,造得甚是雄峻,遥见殿宇嵯峨,宫墙高耸,内院四方都砌水痕白石,正殿偏殿各式金碧辉煌,虽然格局不及虫儿在封鲎山上所见过的圣庙暹迦,但也是气宇轩宏了。
柔珠预见那庙里红红火火,香烟袅袅,油灯不灭,多少心惊胆颤,躲缩在镇湳王的怀里。
镇湳王知道她对当年的事情尚存着心病,紧紧拥着她道“柔儿,我心里有你,就再也不会乱杀人了。”
“相信我好吗?那庙里是安全的,我也是安全的,好吗?”
镇湳王眼睛里首次流露出一种怯怯的渴望,与他坚毅果决的五官形成鲜明对比。
以前柔珠总喜欢躲在蚌壳里,可如今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就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叫他内心的忧惧骤然扩大。
希望她不要恨他,甚至觉得他是个无情的恶人。
顽炎现在只想叫她的脸上,仅留下幸福得表情,为此,他愿意付出一生一世的代价,来融化她心里恐怖的坚冰。
他说会护着她,柔珠自然万分之万地相信,看他把自己从山底下捧至山巅,柔珠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血是热的,他的心也是热的,他的爱更是热的。
柔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虫儿见两个人第一次亲昵接触,不住地点点头道“这才是谈恋爱该有的姿态嘛,两个人都那么害臊,真是急死我了。”
忽然觉得眼前一闪,一只玉白的手心拍在她的额头上,“啪!”一声震得虫儿目瞪口呆。
“你敢啪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斩月的脸,他的金色发丝在香笼般的山云间,朦胧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