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心里骂阮胖子不是东西,故意拿六皇子来扭转局面。
将阮大庞目送走后,叫人把姬幽冥传唤出来,跟他推心置腹道“去,今天无论如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就是跪着也好,把阮小玉亲自接来,务必叫六皇子看见你俩是恩爱的场面。”
姬幽冥想着才不,孰知姬夫人从膳堂里出来,只对姬幽冥道“如果你不在乎,那个叫虫儿的家伙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那儿子现在就可以进去跟阮将军提退婚的事情。”
姬幽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虫儿的功法与儿子旗鼓相当,母亲也不用威胁我。”
姬夫人笑道“如果用毒呢?你会知道为娘的采用什么成分的毒液?你也会算准对方合适发作暴毙?”
说着,轻柔捉起姬幽冥冷得虚汗淋漓的手“傻儿子,只是一场戏而已,今夜应付过去之后,一切都可以慢慢再议。”
姬幽冥忽然觉得深恶痛绝,即使这双手势母亲的温暖玉手,依旧叫他无形中泛着恶心。
可是,他也觉得自己很恶心,因为别无他法。
虫儿忍住脚踝的扭痛,在房头上趴了大约两个时辰,膳堂里面载歌载舞,觥筹交错,霎时热闹非凡,恍如人间乐境。
她的眼睛一直紧紧锁定在独孤斩月的身旁,眼见他正浅笑淡酌,左右一并坐着两个芙蓉国色的舞姬,一个替他执杯,一个钻在他怀里娇嗔。
姬老爷佯装嫉妒道“六皇子手下能人居多,如过江之卿,仅看这位白公子已然是个中翘楚,谈吐非凡,就连美人们都知道,该往哪里投怀送抱,哈哈哈。”
阮将军甚是同解地点点肥硕的头颅,捉住旁边伺候自己的舞姬,狠狠逗弄着女子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那舞姬连忙吟呼道“将军可心疼着奴家,不然奴家也要去白公子那里钻去了。”
众男皆是淫淫一笑。
阮小玉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仿佛并不生气,反而是某种近乎哀怨的感慨,随着男人们的绵长笑意,了然而叹。
姬幽冥一直坐在她的身侧,但是注意力也不甚集中,其实这满屋子里有谁的注意力是集中的?不过是借着声色犬马的掩饰,来遮挡各怀鬼胎的狎念罢了。
他给阮小玉主动拣起一筷子菜,正往对方嘴里送去。
阮小玉回头望他,突然偷问道“你觉得是我可怜,还是我的父亲可怜?”
姬幽冥仿佛没听懂,愣了一愣。
她又继续道“你觉得是我美,还是你藏起来的那位公子美?所以,你没有资格对我凶,更没必要装模作样。”
这回姬幽冥听懂了,想暗示对方该闭嘴的时候且闭嘴,始发现,阮小玉近乎倔强的眼睛里,居然被泪水拍打得湿润,滴水即将纷涌。
近百年,他从没见过她掉过一滴眼泪,花半开,酒微醺,莫不是这种虚与委蛇的场景,也叫她伤心。
姬幽冥突然神魂撞钟,指指自己的眼睛,阮小玉使劲眨动眼睫毛,一颗星子坠落的时候,叫谁也不曾注意。
浅华是整个膳堂里,身边唯独没有坐着美姬的男子,他的眼睛里从来搁不下任何女人,哪个敢贴上来就是送死。
这是他跟四哥学习的,可惜四哥不在人世,而白斩姬的举止可就放浪许多。
浅华莫名觉得烦躁,接过姬老爷的话头道“酒是色媒人,这白公子再正经的人物,也终究没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德行。”
“也为难他了,跟着本殿东奔西走,风餐露宿,索性本殿今日讨个人情,愿姬老爷把这两个娇滴滴的美姬,送给白公子,也叫他夜里驱寒,好继续装腔作势。”
独孤斩月听出了此话里的讽刺,故意顺嘴道“不必不必,白某人习惯夜里抱着枕头睡,抱着美人睡,可怕睡不踏实。”
浅华立刻回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