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柔珠说句话。
柔珠昏眠。
虫儿听得他窸窸窣窣朝柔珠的蚌壳间,留下深情一吻,碎语路途遥远,舍不得她累,叮嘱乖乖等他回来。
火急火燎地阔步离去。
虫儿一听溷蠹出来,所有瞌睡霎时烟消云散,催着柔珠将自己放出。
柔珠哀伤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心想送他出城,身却躲在这里。”
柔珠原来也早醒了。
虫儿临走前,大约是宽慰彼此道“心若不曾分离,再遥远的距离亦是云烟。”
“顽炎既然爱你,那是因为他全心全意懂你。”
柔珠不再说话。
虫儿扛着雏鴌大刀,捻着法诀从西界转瞬之间临入翻明兽密室。
金芒骤歇,锋推石出。
“哇靠!!”
“咚!”“咚!”
两声撞击过后,虫儿不当心,直接与一位莽撞的汉子撞个星花璀璨。
男子叫骂道“哪个不开眼的混球,敢撞你公孙爷爷!”
双手各揽两缸桑落酒,看起来像只夹玉米的大狗熊。
虫儿也不服输,更是气从中来,边安抚肚子里的乖宝宝,边扯着嗓子臭骂道“你才瞎了狗眼敢撞你虫奶奶!姑奶奶急着从西界里出来杀那溷蠹,你个大狗熊横冲直闯,险些撞上姑奶奶,还敢在此处造次?镇湳王就容着他的手下胡作非为?”
无理也要高三分。
公孙迟被虫儿嚣张的态度怔得一愣,莫名其妙道“虫奶奶是个谁?王府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觉得重点不对,再粗声粗气道“咱们受命于御风公子,我公孙迟从不用看镇湳王的脸面,更不屑管你是什么虫!快给爷爷让开!”
虫儿因为耽误了与溷蠹的首次交锋,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被人粗鲁一撞,恶向胆边生。
抡起雏鴌砍刀“噗噗”两声,把公孙迟怀夹的两缸水酒劈得四分五裂。
“你不用给姑奶奶道歉了!”
巨刀果然趁手,虫儿将刀一扛,蹦蹦跳跳地掠过公孙迟的身边。
“啥?”公孙迟将满怀的破瓷烂罐往地上一摔,挫低身形朝虫儿下盘使劲猛扫数腿。
罡风断木般,野蛮又粗鲁。
虫儿只觉得身后劲气十足泼来,暗提一口狠气,回身斜劈。
“叫你偷袭!”
雏鴌砍刀正如火星移陆,鼎湖升云,笔直削向公孙迟旋起的双腿。
公孙迟行走江湖多年,还未曾见识过如此矫捷的身手,只用半招便寻觅出自己的破绽,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遮面姑娘。
心里忍不住惨然,双手去拔腰后别着的狮纹巨斧,准备挡住自己一双小腿被当场砍断。
只一瞬间,八方翻明兽金光再闪,从虚无的空间里又多出第三个人。
公孙迟“啊!!”咆哮如雷,感觉自己的双腿近乎被泰山压顶,没有知觉。
楚崡天的声音充满疑惑道“公孙兄,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呢?”
生死一线,公孙迟黧黑的面貌挂满豆大的汗珠子,觉得刚才弹指一挥间,自己飞扬跋扈的一生已经结束。
再看虫儿时,瞠目结舌,她将砍刀潇洒地扛上肩头,根本不屑多看自己一眼,满心满眼仅盯着凭空出现的楚崡天。
好快!她收刀比出刀更快!
虫儿道“这位大哥好生眼熟。”包括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位,都觉得似曾相识。
楚崡天单手拉起公孙迟,肩背处缠绕三圈的镜链琅珰悦耳,他道“在下姓楚,名崡天,不知姑娘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密室内?”
虫儿还是喜欢这种彬彬有礼的男子,遂回道“镇湳王凭空遭遇溷蠹之患,我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