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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不解恨,虫儿手脚并用,将绿舌头间显现的每个字眼,都以拳脚挥洒得七零八落。
其实,她内心清楚知道,不该对旁人发火,这样疯狂地举动,也不过是想宣泄内心淤积的哀怨。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个混吃等死的聋子,但是事实上,她不行!
绿舌头虽被虫儿打散,淙淙的流水一般,巧躲着每一块挡路的碣石。
最终在虫儿无法企及的地方,重新汇聚,再告示道:我没有伤害你的孩子,也根本伤害不到他,因为他比你更强,在腹内的时候,就已经救过你一次!
“你说什么?!”虫儿停下攻击,“有种你把舌头捋直,再说一遍!”
“我说,我仅是依附于你的表皮外,根本无法进入你的内脏,本来我也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结果等我弄清楚,你竟是怀孕了,一切就都明白了——你的孩子,在你体内织成了一层强大的气结,阻止了我的侵入。”
“而且,这孩子有某种超凡脱俗的力量,似乎吸收了他父亲临死前布出的全部力量,在炇骨荒漠地穴爆炸的时候,以及你被伏羲木群险些围堵至死的时候,两次都是孩子在冥冥之中救了你的命。”
腹内明显动了一下,似乎在证实绿舌头的话。
妈妈……妈妈……
脑子里代表坚强的弦,绷得一拉,虫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怎么会是这样!
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如今居然一直在保护着自己!
她没用!她没用!
虫儿双手捧抚着肚子,泪流满面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绿舌头恰逢时机,补充:所以你更该为了孩子,用尽一切手段,你如此聪明,不需要我教你。
话尽终,绿舌头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真是无情,将沉重的负担抛给虫儿,自己却乐享其成。
虫儿抹净眼泪,腹内的暖流叫她又再度坚强起来,原本她真有丝丝想自暴自弃的念头,如今真是烟消云散。
她以为自己在保护的人,实际上一直在保护自己。那么,她是不是真该做点什么了。
次日,虫儿在屋内休息,鹜面照常来替她送衣送饭,虫儿早问过绿舌头,知道他并非妖类同族。
唯一推测,便是这个金属身体的家伙,或许也是馆陶老君自那二七塔炉里,所炼铸出来的怪物,不过目测应该比瓷人,更加结实耐用。
大约知道对方的身世,虫儿略躺在吊床上假意休憩,侧着细腰,摆出一副欲露微露的妩媚身姿,将腿儿高高悬翘在吊床的勾绳处,白莹莹的小腿叫人垂涎三尺。
她的脸虽是毁了,不过,身材尚且保持。
鹜面真像个沉沉实实的傻铁块,放下东西就要走。
恰逢时机,虫儿转身一翻,垂直得从吊床间滚落。
赌一赌。
鹜面果真思路一缓,想叫虫儿掉在地面上,活该痛摔一顿,转念又怕主人的责罚,罡步轻移,由桌边转至门边,将虫儿接入怀底。
果真快不可言。
虫儿忍去他粗莽的动作,更快将一把早藏入手心的药丸,颗颗不遗得全部填入鹜面口中。
鹜面铜眸圆瞠,想吐掉嘴里的药丸时,虫儿将双手合作喇叭状,贴在鹜面的嘴巴上使劲一吹。
“呃……”鹜面甩开怀里的人,将手掌虎口卡死喉部,再接再厉,势要将异物往出呕吐。
虫儿蹲在地上,直看他翻白眼的痛苦样子,嘻嘻调侃道“你光掐着脖子有什么用,应该把手指塞入喉咙里,抠一下,毒药就吐出来了。”
鹜面闻言,果真将手指扣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