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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儿接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隐姑娘既然再没有什么更有营养的话要谈,鄙人只好先行告退了。”
错开她的阻拦,微咬了牙齿从她身边跨过,虫儿补道“鄙人从不会开玩笑,更不若某人的本事,连阎王爷也欺骗了。”
隐浓闻后依然视线沉抑,斜瞥一眼虫儿极近躲避的身躯,半揶揄道“公子可曾听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欠了命债的,终归是要用命来偿还……”
“无论是人还是鬼,终究是藏不住的,雪若,你的脸皮要掉了……”
虫儿听她唤自己雪若,心灵极度的震惊,几乎是本能颤抖着伸出五指,去摸了自己的脸蛋。
原本药奴粘帖极紧的人皮面具,被她轻轻一抚,自下巴处突然碎裂成两截,鼻子以上的部分依然完整,以下的部分宛若脱皮一般,纷纷飘落到了脚底。
肯定是跟那陌生人缠斗时被他的内力所震,但是表面无恙,内里破损的人皮面具,隐浓竟可观察分明。
虫儿觉得,事情或许比自己看见的更加复杂,她一把揪起剩下半截面具摔在地面上。
时间是如此宝贵,她早没了陪她们玩的兴致。
虫儿速速离开饭庄,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她离开之际,隐浓根本未再回首看她,撞坏的窗户中不断涌入疏疏的夜风,吹得屋内残败的纱帐摇摇作响。
可是隐浓的素色衣衫,包括她的发丝,却从未动过分毫……
连走一夜脚程,虫儿重新返回到秦大娘生前住的村庄,她不断责怪自己应该留在此地,静待对手先找上门来。
可是当她真正赶回来时,却傻了眼,原先的村庄几日之间完全从人间蒸发殆尽,连同所有住过的房屋,包括被损毁的残垣断壁,全部都由新生的植物,密密层层地覆盖起来,望去一片勃勃生机。
房子呢?人呢?
连同秦大娘和其他人的坟冢,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那些时候的记忆都只是噩梦一场。
虫儿扑倒在浓碧的草地上,这些草约有半人高,将她娇瘦的身体掩进一片纷繁复杂中。
就是多给一年半载,这些草叶也长不到如此高密!
这tm真是遇鬼了?
虫儿大叫道,一手抓起一把草茎使劲一扯,生生扯开一片草皮,露出泛黑的土壤。
货真价实的土,货真价实的植物,现在看来只有她脑海里出现过的人,似乎是不真实的。
“虫儿!”有人跟着朝她背后唤了半句,娇娆的言辞拂过参差不齐的草尖,和出悦耳的沙沙声。
“别理我,烦着呢!”她躺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休想!”药奴大约生气了,迎着碧波荡漾,几步飞至她的身侧,“你太没有良心了,哥为你肚兜都穿了,结果你一声不吭,就把我一个人撂在饭庄里!”
药奴气不过,照准虫儿的屁股踹了过去,看起来动作娇蛮凶狠,落在虫儿身上也只是脚尖蜻蜓点水。
虫儿弱道“反正,你我都服用了追踪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是故意引我回来的!”药奴一指头戳在虫儿的额头上,嘴角的笑意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娇媚。
“你别自作多情啊!”虫儿突然趴起来,反手揪住药奴伸出的手指,紧盯住药奴道“药狐狸,你快看你干的好事,如果你不假意拉着我去夙沙城,我或许就能和那些瓷人的领导打个照面,小凤妹妹此刻早该有救了。”
她的眼里翻涌着怒火,小脸严肃的不见分毫感情。
“话虽如此,可我若不先将你哄走,你此刻也埋在这些草丛地下,等着做肥料吧。”
药奴见她生气,反慢慢蹲下“哥哥我太了解你了,你的脑子结构就是一根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