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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金僵垂的眼眸突然寒光乍泄。
虫儿的心脏莫名觉得危险。
织金倏然消匿了踪影。
凭空不见了。
不……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白璃魄和巽珠都愣及一秒,虫儿更是觉得难以置信,莫非织金……
诡异的情况悚人眼目,冥冥之中觉得似乎有难以言喻的气浪,朝身子左面迎风喷来。
只是一丝丝的流风,却暗藏着诡郁的阴鸷,虫儿几乎是条件反射弹出穿心,照风涌中临心一刺。
风涌陡然化作极险的恶浪,劈头盖脸地架势似乎将她吹散。
她手心的小刀,被骤风凌偏了轨迹,摇摇晃晃的仿佛喝醉一般。
浑身血液无端地凝滞,惨了……
织金要杀她!!
眨眼之间,一道闪电在軽水水幕中风驰雷彻,倏然贯穿虫儿身前的妖风,万顷琉璃飒飒喧豗,炽烈的耀光完全迷得人睁不开眼。
模糊中白璃魄满目素冷,高挑的软剑里竟然透出斑驳的电纹,蓝芒豁亮。
那柄剑居然可以幻电!!
再开眼,那遁形的织金已经显出原形,赫然伏立与虫儿咫尺之近,织金莫大的瞳孔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塞进去,而此时,那双眸子里渐渐溢出金腻腻的腥液,死不瞑目的神情令人胆颤。
她的尾钩高举于头顶,锋利的尖针几乎对准了虫儿的眉心……
好险,只这毫厘的差距,她便入地下做鬼。
“好……快……”
织金悲咽地送掉最后一口气,庞硕的身体再而一倒。
那执剑杀她的人风一般将虫儿卷进怀底,“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织金的骨血瞬间喷溅方圆百里,仿佛暴烈的炮云,金赤赤的浆液如雨灌注,将整个軽水水幕腐蚀个干干净净。
天地一片清明,恶斗了一日一夜,晨曦的微光终于浮在虫儿的脸上。
“都结束了。”白璃魄收回周围的气节,整个人大地回春一般,绵冷里夹杂着勃勃生机。
“结束了……”一口气总提在嗓子眼,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巽珠敛回全部的风纹,半空里优哉游哉道“死的好,死的妙,大爷我总算是见到太阳啦,哈哈哈哈!!”
昼夜鏖战,如今巨妖已除,再听那疯子风言风语地瞎吼,忽然觉得它也挺可爱的。
白璃魄淡然无语,虫儿默默对看他的眸子,朝阳的曦光全全入了他的眼睛,紧盯着人看的时候,反比春阳漠漠。
“你的手……”虫儿示意他该松手。
白璃魄没有松开手。
“你的剑……”虫儿也很想问问他如何这般厉害,为什么不早早摆出绝招克敌制胜,偏害得人出这些臭汗。
“不告诉你。”白璃魄仿佛洞悉她的心思,将一半的劲力压在她瘦弱的身上,似有疲累道“我快吓死了……”
他深探过来。
“真好……真好……”突然把虫儿紧紧搂住,生怕她飞走似得,整个人黏得要命。
虫儿一时不知该是感动,亦或是作何感想,总觉得他这样搂住自己,她好像真的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心里热乎乎的。
真好……真好……
新鲜的空气总是多情,虫儿似乎被迷住了魂魄,情不自禁将手抬起来……慢慢地……正要去勾住他的腰……
天摇地动,残破的无极宫转瞬间再起波澜。
虫儿一把推开他的怀抱,放眼望去,整个无极宫的废墟在摇曳,连同整个大地都在脉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幽怨的角螺升鸣,自远处幽幽地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