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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辨矶甜笑着端起酒水,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他见女皇干什么这么迫切,原来是要投怀送抱的意思。”
他那话说得不清不楚,不咸不淡,全叫雀漓潇听了去,雀漓潇闷声喝了口酒,礼貌地朝卫儛子道了一声,朝外离去。
虫儿猜到他心情定是糟糕透顶,也没有多想随后也跟了出去,自从知道在这里他的身份最是特殊,虫儿总忍不住想多关心他一些。
走出殿外围着沿廊找了许久,总算看见他倚在柱边仰视月华中的飞影。
虫儿偷偷过去一把将他搬过身,雀漓潇的眼睛里水汽朦胧,一下子便揪痛她的心。
他眨动眼睛忍回伤心的影子,自嘲笑道“其实身为帝王,三妻四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只是我很痛苦,她居然连妖都不放过……”
虫儿拍拍他的肩膀道“任何人的情感都说不准,有些是一见钟情,有些是日久生情,最差一些的算是露水之情,可是不管哪一种,都是因爱而成的呀?纵使最后各自天涯,但起码在某一个时刻,肯定是因为爱才结合在一起的。”
“虫虫,你不懂,其实母皇与我的父亲在一起时,也只是因为母皇最爱的男人娶了她的妹妹。”
“我知道她是为了报复那个薄情的男人,故意糟蹋自己,可是大错铸成时,她又反悔了。”
“怎么个反悔法?”
雀漓潇停了片刻,道“她直接杀掉我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她刚开始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等知道时也是用尽手段,要打掉腹内的孩子,可是我的父亲更是莫名其妙,他早偷偷在母皇的腹内罩下妖印,除非母皇死去,否则我必然要降临在人世。”
“难道你的父亲爱极了你的母亲?”虫儿难以理解道。
“恰恰相反,听说他们只认识一天就同榻而眠,何来的情爱?我猜父亲也不过是在死前开个恶毒的玩笑,要母皇一辈子都活在懊悔里。”
雀无极哀然叹口气道“我的父母都如此恶毒寡情,我该是高兴呢?还是该更高兴呢?”
虫儿呸呸呸吐口唾沫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真的?”
雀漓潇摸摸虫儿的头发,唇角微微一笑道“虫虫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半妖吗?”
虫儿举手发誓道“我发誓,我虫儿若是嫌弃你是个半妖,你就亲手宰了我……唔……”
雀漓潇隔着面具便吻了过来,他的唇皮沾染着淡淡的酒香,醉得人天旋地转。
虫儿手忙脚乱连忙推开他,边跑边解释道“漓潇,有人来了,我先躲起来啦!”
说完,没命似地逃跑了。
潜回事务司,虫儿再请出青芜,向他请教如何可以使自己的提前进入月幸期。
青芜很郁闷地反驳说他也不是妇女之友,凭什么总要替她解决莫名其妙的问题。
虫儿赶快多给他些血吃,好言恳求说最近的情况云诡波谲,唯恐自己的身份要暴露,索性提前动手解除身上的药血,或许还能保得一线生机。
青芜无奈叹气,在半空造一幅穴位的幻图,虫儿依照图示在几处穴位埋入银针,尖利的针头刺入皮骨直痛得人冷寒交迫。
待几根银针入体,自己已是满头大汗,生不如死。
颤巍巍掏出白璃魄给的两颗小金珠,置于火烛下反复研究,忖度这若是贿赂似乎太小了,可这若是信号,又打不开坚硬的外壳。
该死的玩意儿!!
身体的痛楚叫虫儿心情也不舒畅,怒哼哼重拍在金珠上,一颗珠子受力瞬间爆开,自掌心溢出些许幽沉的蓝光,蓝光闪至半空汇作几个大字:
今夜嘲歌城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