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的面包车就开了过来。
他继续说:“所以我看不起极道的原因就在这儿了!口号喊的比谁都好听,好像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昭和男儿。但实际上呢?如果真的只是出于忠义和维持组织的信念的话,去打工也好,去卖血也好,去做生意赚钱也好,去跟香砂组抗争也好,或者干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还佩服他们是有血性的男子汉。但坂东这些人的做法是——把维持组织的代价转嫁到无力抗争的弱女子身上,把自己的忠义建立在无辜者的血泪上,这也能叫忠义?最无耻的是,那些已经被他们推进地狱的人还没有喊冤呢,这些人却惺惺作态,一副自己已经被逼上绝路、特别辛苦、特别痛苦的模样,不可笑吗?”
“还是说,你们所谓的侠仁义,就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松崎银次无言以对。
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摇的人,但此刻他只觉得脸上的皮都被这个言辞锋利如刀的少年给扒下来了,浑身仿佛被火烧一样,几乎站不住。
“看看吧!”北原苍介从包里又掏出一个望远镜扔给他:“好好看看你们的侠仁义!”
松崎银次下意识地接住望远镜,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身体的本能在抗拒他去接受现实。但最终,他还是将其放到了眼睛前面。
两辆面包车停在码头边,车门打开,几个男人嘻嘻哈哈地过去,从车上拉下来一个又一个蓬头散发、衣不蔽体的年轻女人。
从船上下来的人把那些女人拉过去,捏住脸上下打量,有的还一边说笑一边动手动脚。
忽然,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撞开钳制她的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朝海里跑去,但没跑两步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倒!一个黄毛走过去一脚一脚地踢在女孩肚子上,踢的她口吐鲜血都没有停止,面容狰狞地骂着什么。
从望远镜中,松崎银次清清楚楚地看到坂东等人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极为冷漠,仿佛那只是一群会动会叫的货物,而不是自己的同胞。
很难想象,那个平时对大小姐鹫峰雪绪尊敬又爱护的男人,背地里居然能这么残忍冷漠地对待那些跟雪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
身边,传来北原苍介凉凉的声音:“想想看,如果将来鹫峰组仍在,但是你们这样还念着旧情而愿意照顾雪绪小姐的人却出事了。那么那些女孩子现在所遭受的,就是你家小姐未来的命运。这么代入想一想,你还觉得他们可以原谅吗?”
松崎银次捏着望远镜的手指都用力到微微发白。
“嘭!”
突然间,那个黄毛身体猛地往后一倒,肩膀上出现了一大片血迹。
“苍介少主!”松崎银次下意识地朝北原苍介看过来。
“别看了,不是我!”北原苍介没有回头,却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知道他的动静,直接说:“我怎么可能单独来对付这么多人?就算打得过,也没有必要这么冒险。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报警了,同时还把这段时间我收集的证据都送到了警局。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要确保事态的发展,以及避免有人趁乱逃走而已。”
松崎银次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枪声并不是从他身边响起来的。
就在这时,码头上的人慌乱地开始找掩体和逃跑,有人直接把那些女孩拽过来当挡箭牌。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的人影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突然就冒出来了,那标准的动作,训练有素的队形,毫无疑问证明了交易双方已经落入了陷阱当中!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那些人还因为互相怀疑指责而出现了内讧,好几个人没有被逮捕,反而倒在了自己人的枪下。
“砰!砰砰!”
枪声不断地响起,码头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大部分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但那些挟持人质的人却都是眉心中弹!开枪的人不知道是谁,枪法简直好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