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镖头的意思是,谈?”高志节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个谈字。
谈?谈什么?无非就是出血多少而已,高家自从口外到草原上打拼以来,传到他已经是第三代了。眼看着口外是混不下去了,这要是再让马匪狠宰一刀,高志节觉得自己都要愧对高家列祖列宗了。
候老镖头没接这话,身子微微往后一缩,伸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不说话就不表态。
单尚先也是一样的,低头喝茶。
高志节明白,这事要自己做决策了。
他示意试探着问了一句,“候老镖头,我想问问,你觉得一丈红能开出什么条件?”
候老镖头放下茶杯,给了一个差点把高志节吓得跳起来的答案:“我估计,一丈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老朽估计,起码也得要个二成吧。”
高志节还没说什么,侍立在他身后的高家大管家高象先气呼呼的开口了,“二成?候老镖头,一丈红是不是失心疯了?她凭什么敢要二成?”
“象先!”高志节轻喝了一声,“不得对候老镖头无礼!”
候老镖头压根没理高象先的话,只当听了几声狗叫,他盯着高志节,“高老爷,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从日落时分到现在,一丈红花在咱们这支商队上的各种手段,完全超过了我们之前的所有设想。”
说着,候老镖头指着帐篷外,“你可以问问单镖头,这些年来马匪有没有过这么狠辣的手段?”
“我是没听说过,”单尚先的手指一下下轻敲着椅子扶手,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内心焦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时才会有的表现,现在的他只是表面还在维持着镇静,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马匪说到底也就是个求财,按说我们如此大的阵仗,马匪应该早早就出来谈判了,要个几千两银子就要赶紧走人了。就算真的拼命拦下我们,他们就不怕别的马匪黑吃黑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单尚先这话里的意思,这也是高志节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自从高家到口外做买卖以来,走的都是南路,要说得罪蒙古人也认了,可从来没得罪过马匪。
他看向了自进帐篷就一直没说话的护院武师头儿赵铁胆,“老赵,咱们得罪过一丈红吗?”
赵铁胆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啊,自从我到老爷家后,就一直是走南路的。货物到了太平堡后直接转手了。再说了……”
赵铁胆看了眼对面的两位镖头,没有把话说下去。
高家一向是走的是财镖多,人镖极少,真要是到土默特万户各个鄂托克活动,多半也是跟着马家人一起行动的。既然是财镖多,那么自然高家人参与其中的就很少,而且赵铁胆也确实没听说过高家人和一丈红这股马匪有什么死仇。
候老镖头知道现在不说话不行了,高家的财镖一向都是由兴盛镖局负责的。他轻咳一声,“高老爷,老朽以身家性命担保,高家的镖没有和一丈红有过死过节!”
高志节摇头苦笑着看向众人,“算了,这事再说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二位镖头,作为多年的好友,我能不能请求二位给点意见?”
单尚先看向候老镖头,老人轻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没啥意见。
“那我